好说话了——上午公爹叫你过去可是为着朝堂之事?”
“是。”
贺云昭点点头,道:“既是公事,我就不过问了。”
曹宗渭蹭着她软软的脸颊道:“就是问了我出征之前的事,当时事出突然,我也没同父亲细说,后来去了那边,恐有透秘之嫌,也不好通信解释,方才说的就是这事。哦对了,父亲还嘱咐了我戒骄戒躁。”
贺云昭得意地搂着他脖子道:“你才不会骄躁,当初不也是意气风发,没看你过分得意呀。”
曹宗渭扬唇道:“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曹宗渭眯着眼道:“你夫君,可能要做国公爷了。”
贺云昭着实惊讶了一把,不大确定道:“国、国公?”
“嗯,估计战时平息了,再回来的时候就要封爵了。”
“皇上同你透底了?”
“是的,皇上和太后一致决定的。”
贺云昭抚着胸口道:“伴君如伴虎,夫君要更加小心了。”
曹宗渭倒不多担心,他抱着她道:“别怕了,我给你挣来的荣华富贵,安心享着就是。国一日无良将,我便一日不倒,整个大明,只有我能治得住鞑靼。”
贺云昭绕了他一缕头发,发烧枯燥的很,她搓了搓,笑yinyin道:“知道了,我夫君最是厉害——你说下次回来就要封爵,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希望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在身边,若是没有丈夫陪着,贺云昭有点害怕,前世落胎的恐惧,她仍然记得。
曹宗渭道:“闫太医说没说大概什么时候会生?”
“至多五十天,也可能四十天就要生了。”
曹宗渭掐着指头算了算,四十天,够了。七月出征的时候也是因为惦记着贺云昭,才上书说想在中秋佳节回来一探,是以逼退鞑靼之时十分凶猛,即使对方退了几十里外,他也还要穷追不舍。
鞑靼也搞不明白,以前一直以威慑为主的武定侯,为什么忽然发疯似的,对他们穷追猛打。若是他们知道是因为曹宗渭放心不下家中娇妻和未出世的女儿,怕是会吐一口老血吧。
曹宗渭很笃定地对贺云昭道:“夫人放心,四十天我一定会赶回来,陪着女儿出生,陪着你坐月子。”
贺云昭惊讶道:“在京都待这么久,不走了?”
“不走了。”
“那居庸关谁来守?”
曹宗渭道:“你放心,此去征战为的是退敌和找东西,打的他们老实了,即使我不在居庸关,只要我活着一天,他们便一天不敢进犯。”
“找什么?”
曹宗渭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猜猜看。”
贺云昭脑子转了一个圈儿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道:“太.子党的人,也该要清理干净了。”
提起清算的事,贺云昭不免又担忧道:“忠信伯府不会受到牵连吧?”毕竟程怀仁可是帮了前太子不少的。
曹宗渭答道:“信哥儿立有大功,而且他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平乐郡主还有先皇圣旨护着,倒霉的至多只是程怀仁一人而已。”
“可我好像还未听说程怀仁他出什么事。”
曹宗渭不屑道:“皇上登基才多久?哪有功夫管他这等不足挂齿的微末之人,不过这不打紧,他欺负过你,还算计过信哥儿,待这阵子一过,有他好果子吃。”
贺云昭又道:“我还未说平乐郡主封为公主的事,你如何知道?”
曹宗渭替她解惑道:“先皇拟诏的时候,我就在跟前,圣旨还是我拿过去放着的,你说我如何知道?”
顿了顿,曹宗渭又道:“都一月多了,皇上还未下旨,我估摸着,先皇圣旨未必下的下来了……”
贺云昭皱眉道:“你是说,皇上不打算放过平乐?”
“有可能,前太子与马元滨当场被斩杀,前太子妃已被软禁,平乐虽然进出自由,我听说也被暗中拘束的紧,既然圣旨迟迟不出,也许永远就不会出了,指不定明天她就和前太子妃一起被处置了。”
贺云昭不是很会揣测圣意,但是平乐和程怀仁的下场一定不会好就是了。
曹宗渭继续道:“此时朝堂里对太子造反一事还有异议,说是民间有传言,不解太子明明可以顺利登基,为何要对先皇投毒并且造反。”
“这些都已经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只怕是余孽放出来的风声吧?”
新帝登基,须得顾忌的事很多,朱炽还不敢大刀阔斧的清算旧臣,遂有些人利用这一点,在民间散播谣言,想让新帝忌惮,从而成为自己的辟祸符。
曹宗渭道:“也就是垂死挣扎了,清理他们是或早或晚的事,便是今年在风口浪尖上放过他们,来年原调磋磨他们,或是把小事扩大定罪,都是轻而易举的法子。”
贺云昭道:“说是这样说,可是这些人留一日,皇上心里就一日不舒服。”
曹宗渭挑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