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越远越好。
沈宜修追到楼梯口,看着那么急切想要逃离自己的陈冉,心中的悔恨和不甘化作无法控制的恐惧和绝望,他不能让陈冉走,绝对不能!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陈冉!你回来!”沈宜修撕心裂肺地喊道,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血ye流得太快,在耳朵里嗡嗡作响,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快要裂开了。
陈冉连头都没有回。
沈宜修看着陈冉跑出别墅大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冰冷而Yin郁,他沉重而缓慢地走到走廊墙边,触发了报警装置。
下一秒,尖锐的安全警铃声响彻别墅大宅,像是世界上最诡异恐怖的笑声。
☆、回家
陈冉不顾一切地跑,尖利刺耳的警报声也没有让他停顿一下,他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快跑出宅院大门的时候,陈冉被两个急冲过来的保镖拦住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冲着保镖脸上就是一拳,保镖不敢跟他动手,闪了一下也没完全躲开,被他一拳打在鼻梁上,血瞬间流了下来。
另外一个保镖从身后抱住陈冉,陈冉又踢又打,拼命挣扎,但还是很快就被两个人按在了地上,地上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了,但还是又硬又凉,陈冉趴着大口喘息,抬眼能看见沈宜修的脚步越来越近。
沈宜修胳膊上有伤,跑不快,他匆匆过来,表面上看起来已经镇定多了:“扶他起来。”沈宜修冷冷地对保镖说。
保镖把陈冉从地上拽起来,把他的双手扭在背后。
陈冉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宜修说:“冉冉,我让他们放开你,你冷静点,你这样没用的。”他走进陈冉,捏着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语气悲凉痛苦又莫名其妙的小心翼翼:“别逼我,行吗?”
陈冉看了他一眼,嘴角抖了抖,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多可笑啊,怎么是我在逼你呢。
陈冉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条搁浅了的鱼一样,怎么蹦来跳去都没用了。他觉得特别特别累,刚才面对沈宜修说了那些话,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跑到这里,好像已经是他身体和Jing神的极限了。
他任由保镖拖着自己往外面走去,然后上了一辆车,他软软倒在后座上,过了不知道多久,又有其他人上了车,那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就在他身旁。
陈冉突然闭住了呼吸,心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要是能这么把自己憋死该有多好,想到这里有点想笑,嗯,我可能确实Jing神不太正常了吧。
陈冉憋了一会儿气,到实在憋不住的时候狠狠呼吸了一下,呛得他一阵咳嗽。
沈宜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俯下身,很温柔地说:“怎么了?冉冉?我们这就回家去。”
家?
陈冉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宜修的脸,说:“我没有家,从来就没有过。”
……
被沈宜修称作“家”的丁香公寓没什么变化,陈冉走的时候给曾陌晨包了一半的生日礼物还放在桌上。
沈宜修送陈冉回去的时候,钟点工正在打扫卫生,但陈冉不认识这个大姐,以前一直在他这里做了好几年的吴姐没来。
陈冉也懒得理会,一言不发进屋去了。
沈宜修倒是跟那个新的钟点工打了招呼,嘱咐了几句,打发她走了。然后站在卧室门前小心翼翼地跟陈冉说:“之前那个钟点工辞工不做了,我家里人介绍了这个孙姐来,她挺勤快老实的,你先试试?”
陈冉没回答,衣服也没脱,上床缩到被子里不动了。
沈宜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吧,这辈子没这么伤过自尊,这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要放在以前,他根本吃错药都干不出来;退吧,又不甘心,挨了一刀换回来陈冉几天好脸色,说没有就没有了,也不知道冉冉什么时候才能消气,都怪那张破照片!
沈宜修胡思乱想,郁闷的恨不得撞墙而死,果然爱上一个人就是很麻烦的事情,斤斤计较患得患失。但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想只要陈冉还在他身边,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冉冉早晚会回心转意的。
沈宜修这样安慰着自己,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转圈,忽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深蓝色的礼品盒,彩带还没有系完,松松绕在盒子上。他走过去,拿起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个铁三角的耳机,上面还放着一张卡片:
陌晨:
很高兴认识你。祝你生日快乐,健康平安。
陈冉
卡片角落里,陈冉还随笔勾了个卡通画,寥寥几下画了一个篮球架,一个男生身形矫健,正在扣篮。
沈宜修闭上眼睛都能想到陈冉在包这个礼物,在画这张卡片的时候脸上那种喜悦而专注的神情,他会微微笑着,为自己最后完成的这幅小作品而洋洋得意,会一边哼着歌一边左看看右看看。
因为他以前也给自己包过Jing心准备的小礼物,给自己画过素描,画过Q版的小头像,写过寥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