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听到了吗,我绝不同意你拿崐儿的性命开玩笑!”
贺彦东摇头:“可惜你没有表态的资格。”
贺峪祺气得要嘴里吐火。他们一手带大的孩子,难道贺彦东真的能狠下心肠下毒手?
他越过书桌,攥高拳头就要扑向贺彦东!
“咔嚓。”
一把冰冷的枪支顶住他的额头。
贺彦东还是维持着好整以暇的坐姿,挺括的军装衬得他异常严峻铁血。他是说一不二的贺中将,他的命令从来不许任何人质疑。
“回去好好讨好李二小姐,不要辜负家族对你的栽培用心。”
“混蛋!”
“对,那又怎样?”贺彦东勾唇冷笑。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都是帝国的主心骨,更是人人畏惧厌恶,避之唯恐不及的冷血恶魔。
可是那又怎样?
“你——!”
“将军,时间到了。”机械副官躬身说道。
贺彦东颔首。站起身,由副官从后披上一件黑色狐皮大氅。单手压下军帽,他抽出腰间马鞭,两手握着振了振,不再看自己的弟弟,只对副官交代道:“把少将军请出去。”自己率先大步走出去。
他的开会时间到了,没工夫陪个闲人逞口舌之快。
贺峪祺不甘心。
他想不通自己的哥哥为什么那么铁石心肠。他一直以为贺彦东是喜欢陆亦崐的。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去岭南边城的时候就应该把陆亦崐绑了带走。走得远远的,走到天涯海角。陆亦崐不了解也好,不信任也罢,他都要保护他。
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吗?
走着走着,贺峪祺蓦地停下脚步。悄声观察了一遍周围,他深吸一气,翻身越过栏杆。
他从另一条小路,偷偷“光顾”了贺彦东的房间。
虽然是大白天,但房间里一片漆黑。贺峪祺摸索着找到办公桌,开始翻箱倒柜地搜索。
他在找一张赦免令。虽然知道自己太过异想天开,但万一老天开眼,真被他找到了呢?
那么他就可以拿这张赦免令去换出陆亦崐。在贺彦东发现之前,带着陆亦崐远走高飞!
正翻找着文件夹,忽然,抽屉角落一个黑丝绒小方盒引起他的注意。
贺峪祺打开盒子,眼睛在黑暗中掠过一丝震惊。
贺彦东不是已经决定要牺牲陆亦崐了吗,怎么还会保留着这东西?
要知道,制作这样一个小东西,要耗费多大的财力物力跟能量,说用尽半个帝国的仓库也不为过。
不经过家族高层商议决定,就私自悄悄制作并藏着这种东西,贺彦东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说,他其实还很犹豫,很不舍?
贺峪祺想了想,便将盒子里的珠子掏出来,塞进自己的内衬衣袋里。
他悄声离开了房间。
开启的纱窗里,明丽的小花园中,一个金发少女正在树下荡秋千。
细长的锁链在树梢上摇得咿呀咿呀响,女孩在晨光中扬起如玉的小脸,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十分甜蜜。
贺峪祺站在走廊远远望着这一幕,目光却是冷淡至极。
他知道,李二小姐一直很爱慕他。可是,无论她如何体贴顺从他,他都无法对她敞开心扉。
他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哪怕别人对他再好也无济于事。
为了陆亦崐,他答应跟李家联姻,利用喜欢他的人谋划私事。为了一己之私,他背叛家族,成了帝国永远的罪人。
仔细想想,其实他与贺彦东也是一样的冷酷自私啊。
贺峪祺苦笑着对自己摇了摇头。
李二小姐听到身后动静,一转头见心上人站在窗外静静望着自己,不由又是欣喜又是娇羞。
捏着裙摆下了秋千,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俊俏的贺峪祺,小声说道:“少将军,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隔着一扇窗户,贺峪祺站在走廊上,温文尔雅地对她行了个绅士礼。
“想请教二小姐,上次拜托你的事情……”
李二小姐提着裙摆,脸红地答应道:“父亲已经办妥,少将军尽管放心。”
之前贺峪祺拜托她帮忙牵线搭桥,让他跟上将军见上一面。上将军可是国家第一实权人物,即便贺彦东想见他一面也得预约安排。她父亲也是看在她倾慕贺峪祺多年,如今即将达成心愿的份上,才无奈舔着老脸到处走动关系。
贺峪祺问到想要的答案,立刻一秒也不想在李二小姐身边多待了,只想插上翅膀,飞到实验监控室中的陆亦崐身边去。
他彬彬有礼地对李二小姐告辞。待走出对方视线范围后,立刻就是一阵狂奔!
陆亦崐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只是长久的沉默。一对神采奕奕的漂亮眼睛死去了,成了两颗凝固的黑棋子。
回到古华帝国一个多月了,他一整天不说也不动,任凭研究员摆布着拷在实验台上。直挺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