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抬抬头,在后视镜里和浦江故作惋惜的眼神对上,回给他一根中指,后者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
“那您喜欢什么样儿的?莉子姐姐那样的?”
莉子是张妈的大孙女,今年20岁,温良可爱,有男朋友。
浦江摇摇头。
“该不会喜欢乔伊阿姨吧!?”蕾蕾倒吸了口冷气。
乔伊是浦江请的职业经理人,有很丰富的酒店管理经验,33岁,是个冰美人,单身。
“哈哈,我喜欢傲娇的。”
“傲娇?”
傲娇你妹啊!啊呸!说的才不是我。黄园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跳坑了,懊悔不已。
“嗯,脾气火爆点也没关系。”
“啧啧,小江哥哥你的品位好奇怪。”
黄园靠着车窗闭上眼,觉得此时此刻还是装死比较好。
车子到达目的地,没有人告诉黄父这是哪里,但是当黄园将他抱下医疗专车,稳稳当当地放坐在轮椅上,抬头看到熟悉的山和陌生的农庄,黄父原本干涸的眼中马上溢满泪水,颤抖的双手几经努力只抬起了食指,指着路边的百年香樟树,抖着双唇发出咽呜的哽泣,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黄母,黄母蹲下身,握紧老伴的手,点点头,哽咽道:“我们到家了。”
张妈迎到村口,与黄父黄母相拥而泣。黄园和蕾蕾眼中也噙满泪水,黄家人回到了黄家村。
入住过程很顺利,黄母和黄父的房间都预留好了,把行李放进去,人住进去就行。
黄园坚持要在疗养院的服务台办理入住手续和缴费,工作人员为难地看着站在黄园身后的浦总。
黄园将银、行卡拍在柜台上,回头狠狠瞪了浦江一眼,浦总只好无奈地对工作人员点点头。
安排的医生和看护都非常专业,而且亲切又细致,每天除了监测黄父的身体状况,还会推着他在山谷里散步,或是去看其他人打牌下棋健身,哪怕这些黄父自己都做不到,但是却能看出他的心情很好,倚靠在轮椅上,脸上却终于有了平淡祥和的笑容,不再是只有绝望的寂寥。
黄母也在准备正式进入工作状态,跟着乔伊深入了解疗养院的专业性特点,甚至认真地做了笔记,还自己总结了一些推介技巧。而每日的三餐和早中晚,是固定陪老伴的时间,早上黄父看黄母跳跳新学的广场舞,午饭后黄母帮黄父擦擦身,看他睡午觉,傍晚两个人一起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喝喝茶,画面温馨而美好。
周日下午,黄园和蕾蕾安心地跟浦江的车回上海。
第二天上午,黄园请了半天假,打算送蕾蕾去开学注册,并办理住校手续,还未走出楼宇门就看到浦江已经等在楼下。
“小江哥哥等很久了吗?”
“刚来。”
黄园在后面推着行李箱拎着包,看浦江就像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黄园请蕾蕾和三个舍友还有浦江一起吃了午饭,然后目送四个女孩儿欢快地手牵手回宿舍,蕾蕾进门之前还记得回头冲黄园和浦江扬了扬手,黄园竟有一种女儿已经长大能独立自主的复杂感受,既自豪又舍不得。
女孩儿们已经上楼,开始讨论第一晚的夜谈话题,女生宿舍门口,只剩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浦江上前,拍了拍黄园的肩膀:“走吧,别难过,你还有我。”
“?”
“蕾蕾已经托我照顾你。”
“……”
“她的原话是,无法生活自理的孤寡老人。”
“!”
黄园本以为浦江会送他回事务所,就在车上打了个盹,可是醒来的时候,为什么车子开进了一个特别眼熟的树林?
黑色的轿车在电光蓝跑车旁稳稳停下。
“?我今天要回事务所!”
“刚才不是说了吗?蕾蕾把你托付给我了。”
“你他妈是在跟我讲冷笑话吗!?”黄园把脸拉了下来,但在浦江面前似乎没什么效用,他已经打开门下了车。
“把后座的包拎下来。”
黄园条件反射往后座一看,蕾蕾的一个粉色的行李包居然没拿!
“册那!蕾蕾的东西忘拿了,我给她送去!”黄园一边拎着包下车,一边拿出手机准备叫辆出租车。
“那是蕾蕾给你准备的行李,快上来吧。”浦江已经打开了车库通往厨房小会客厅的小门。
黄园没动,冷着脸说:“我要回事务所。”
“你从今天开始的工作是设计兼监理,明天施工就会进场了。”
明天开工黄园当然知道:“所以我今天要回去开会述职。”
“张总设没跟你说你只需要向我汇报就行了吗?”
“……”
黄园想起张总设的话:浦先生家里的改造,只是他一时兴起,只要他个人满意就行,你遵循他的意见去做……
“我还要和施工和技术部门开会。”
浦江看着黄园就似在看一个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