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床底下,问题那车是我的生日礼物……
“我先帮你藏着。”某土壕真的特别阔气。
——帮我藏……我这辈子估计是赎不回来了。不过老伙计放在他那,被照顾得很好,自己也放心。
黄园叹口气,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他已经没有话语权了,本来想问浦江为什么要买下自己的车,这辆老车性价比并不高,而且他完全有能力买更好更酷炫的新款跑车,但是发现自己的思路和浦大老板对不上。
老板把炸猪排端了上来,浦江等老板离开,开口道:“你大哥的事,我去问了下……”
黄园拿了两个碟子,正在倒辣酱油,听到浦江的话,手一抖,打翻了一碟,桌上一滩黑亮亮的辣酱油。
浦江抽了两张纸,盖在桌上,很快把辣酱油吸拭干净,拿过酱油瓶重新倒了一碟,继续说:“上面有人压着,要弄出来不是很容易。”
黄园拧着眉,点点头,这个事实不止陈子骥,还有其他所有两年前他曾上门拜托过的人,都或暗示或明说过。
今天在劝说黄母的时候,黄园信口给了妈妈一个希望。如果让妈妈知道真相,恐怕她的Jing神接受不了;如果继续这么拖下去,父母因为心情郁结每况愈下的身体也很难撑到大哥刑满。
而蕾蕾,以最残忍的方式暂时失去了妈妈和爸爸,黄园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调整心理状态,熬过青春期,让她以后能继续乐观积极地好好过。
黄园沉默着,盯着那一小碟辣酱油,眼前一片茫然,他听到浦江继续说:
“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你父亲有‘遗传性’肺部疾病,你母亲有‘遗传性’Jing神疾病,你大哥这几年也一直表现良好,但是这些与减刑条件无关,所以需要再有几次立功表现……”
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浦江竟说得这样直白,白得让他觉得根本不可能做到。
那些遗传病根本就是鬼扯,表现良好是真,大哥在里面只看书不惹事,但是立功根本算不上。
“立功……他不能做到。”黄园艰难地说出来,哪怕他以前再不关心政治,也知道大哥现在无论在里面在外面都不能“乱说话”,否则“立功”之后,全家人只会有更大的灾难。
“损人不利己的事当然不能做,所以,需要一些‘小事故’。”浦江仍笑得一脸真诚。
“……”黄园无语了,他不明白浦江的“小事故”指的是什么,但一定是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不能明摆出来讨论的。
“能减多少我不能跟你保证,但一定会减一点,至少让你母亲略微安心地养病。”
“……”拒绝的话含在嘴里,黄园说不出口,这也许是这两年来最接近希望的一次,但一定会给浦江带来麻烦,这需要多大的人脉和人情,得花费多少费用打点,这些黄园都不敢想象。
“我能做的就是这些,接下去你想怎么安顿你母亲和侄女?”浦江没有给黄园接受太多压力的时间,随即换了一个话题。
“我想,先请假一个月照顾我妈妈,所以,您的院子开工后,我可能没办法执行监理工作,非常抱歉。”
关于这点,黄园是真心感到歉疚,这是自己第一个独立负责的项目,却没办法跟踪到底,但是和家人比起来,这点牺牲确实算不上什么,自己不会后悔。
“据我所知,你与你母亲之间的沟通并不太好。”浦江说。
黄园脸色变了变,不说话,埋头搅拌自己的馄饨,又没胃口了。
“你的陪伴只能起到看护作用,对她的病情帮助并不是很大。而医生的建议是留院观察,参加带心理诊疗的娱乐活动,同时能交到朋友,这样才能做到对她的心理疏导。当然,如果患者自己排斥,硬要将她留院,反而会有反效果。”
胃部的抽搐感和束手无策的压力催促黄园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
“如果有一个地方有疗养院的条件,同时有患者熟悉又信任的人做陪伴和看护,你愿意试一试吗?”
黄园举着勺子张着嘴愣住了,然后苦笑道:“您的意思是让我陪着我妈住疗养院吗?我们没有预算……”
“你能陪你妈一个月,你能守她一辈子一刻也不离开吗?你陪着你妈,谁赚钱养家,谁养你父母养你侄女养活你自己?”
“……”浦江说的都对,他们的现状就是如此,他的能力也就只能做到这样,这些别人也当着他面说过,他自己也想过,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难受。
浦江看着他气馁懊悔的样子叹口气,语气也软下来:“不是你,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
“蕾蕾还小,我大哥……”黄园开始怀疑浦江是在明知故问地羞辱他。
“还有张妈,你信得过她和她的家人,让他们来照顾你妈妈吗?”
馄饨滑落碗里,溅了黄园一身馄饨汤。
浦江递过纸巾压在他胸前擦了擦,黄园一惊身体一震接过纸巾往后退。
“我刚才说了,有一个不错的地方有疗养院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