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前方路口,一边熟练地掌握着方向盘,同时点了几下按钮。
黄园很快就知道浦江做了什么Cao作,座椅下的加热器被打开了,同时空调冷气被调整为常温通风。这是黄园第一次坐在这辆车的副驾驶,新奇地拉过安全带,望着两边溶解在雨幕里的模糊景色迅速往后退去,只是这种速度已经不在自己手中掌握了,黄园敛下眼皮,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眼中异样的落寞。
车子在公路上往北开了五分钟,然后在一个路口打了一个大转弯(左拐),眼前很快就出现了低调却宏伟的大门,车子停了下来,保安亭里的保安没有出来查看,很快就给开了闸门,车子窜了进去,沿路两边都是高耸的大树,似乎进入了一片森林,在路边的树林之间时不时闪过灰白相间外观的独栋别墅,开了近五分钟,车子一个小转弯(右转),进入一条小道,紧接着眼前一暗,等车子停下,黄园才发现他们已经稳稳停在一个宽敞的车库里。
浦江利落地将车子熄了火,但双手仍紧紧握在方向盘上,手背上的青筋让黄园有些心慌。而浦江眼睛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四周一下安静下来,似乎连车内因为他的进入而变得chaoshi的空气,都静窒了。
一旁的黄园见浦江既没有下车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顿时陷入紧张和尴尬,不知道这位主是不是在酝酿怎么教训他。
“浦……”黄园刚要开口再次道歉,就见旁边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放弃什么一般,重重地叹了口气,完了就径自开门下车往角落一道小门的楼梯走去,黄园见状,虽不明所以,但也赶紧跟着下车,关上车门时,指尖的不舍让他的心脏再次抽了抽。
“麻烦你离开时帮我把车子开去清洗,账单店里会直接寄到我这里。”浦江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再次响起,说完就转身进入小门继续上楼。
帮我把车子开去清洗……黄园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曾经的爱车和车内没有拔下的钥匙,微微颤抖的右手轻轻抚上车身:老伙计,我竟还有机会能再次驾驭你。
有那么一瞬间,黄园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浦江是不是认识自己,知道这辆车的前任主人就是自己,而他只是像其他人一样借机来嘲讽他这个“前”小黄公子。
那又如何,这两年,都习惯了。
黄园雀跃的心情一下冷却了下去,撇撇嘴将手上的雨水往自己同样shi透了的西装裤上擦了擦,跟着上了楼。出了车库小门登上一小段楼梯,视线一下变的明亮开阔,是一个宽敞的开放式厨房和餐厅,同时还打通了一个小会客厅,连着落地窗,让空间和视觉更加开阔。
而穿着polo衫沙滩短裤趿着拖鞋的那个人正在流理台边泡茶。
浦江将泡好的茶端到小会客厅的茶几上,然后转身招呼拘谨地站在地下室入口的黄园:“过来先坐下歇一会,等雨小点再出去看院子。”
这句话让黄园对自己刚才的猜测又产生了质疑,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一会儿不耐一会儿又似乎还挺客气。黄园拎着公文包走到两个单人沙发边,没好意思落座。
浦江没说什么,意味不明的眼神将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扫视了个来回,最后停在他胸前,眼神暗了暗,转身走开了。回来的时候丢了一双拖鞋在他脚边,然后从橱柜里拿了两条毛巾,一条随手铺在沙发上,一条递给黄园,指了指他头上仍在滴水的头发和身体:“擦擦吧。”
黄园接过毛巾,干燥、粗糙,不是新的,但是很干净。一边庆幸前两天自己刚剪了头发,随手擦了两把,已经不再滴水,只是凌乱地贴在头皮上,一定很狼狈吧。抬头正好看见落地窗明净的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全身的衣服shi嗒嗒地贴在身上,裤脚还在滴水,黄园拧眉回头看了一眼,天然大理石的地面上他走过的路线果然拖了一地的污水。
“把衣服换了。”站在污水旁的浦江,似乎并不太在意他的狼狈和带来的麻烦,只是又递了一沓衣服给他。
“?”黄园捏紧手里的毛巾,疑惑更深,甚至已经起了防备的心理,这个人对待他的态度不正常。
“我不喜欢老是换人服务,你们事务所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似的不识相?”这话说得不太客气,黄园也反驳不出,听到那人继续道:“卫生间在后面,在你感冒之前,我还不想费力气打电话投诉。”
等黄园从厨房后面的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地板已经被拖干净了,那个人已经坐在会客厅其中一个单人沙发上,手里翻着的画册有些眼熟,似乎是他们的项目资料。
黄园低头看了看身上和那人同款不同色的POLO衫和沙滩短裤,同样不是新的,但有清新的洗衣ye的味道,两人身高差不多,身形却差很多,所以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但是在经历过暴雨洗礼之后,脱下shi衣服换上这身干爽的衣服感觉特别舒适,只是两人穿得像一个系列似的,让他觉得别扭。
黄园趿着拖鞋,走到会客厅,拘谨地在浦江对面坐下:“谢谢浦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浦江抬头瞟了他一眼,眼中是浓重的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