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闪着对方扔过来的各种物件,就听屋里乒乒乓乓稀里哗啦哐铛咔嚓一阵乱响,丝毫不逊于窗外的惊天动地。
“喂,不许说粗话,我妈可没有惹你。其实你也有责任,你要是像虫子那么坚强皮实,像北北那么开朗豪爽,像别的少爷那样招人嫌,或者像在你家人面前那么摆谱装酷,而不是在我眼前整天病病歪歪,多愁脆弱,逼得我不得不挺身而出,你我根本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相见。”
眼看褚恒手伸向高尔夫球杆袋,骆骅急忙抢身向前,劈手夺走。
褚恒随手又抄起棒球棍,胸脯一起一伏:“你这个混蛋刚才跟我吼,说什么我们少爷都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没心没肺,不拿人命当回事。你们这些机器人又算个什么玩意?一句真话没有的家伙,能把假话瞎话说得那么坦然、那么真诚、那么随意、那么圆满,也就你这个变态冷血才干的出来。你的骗术真是太高了,我的朋友、我爸都在替你说好话。居然敢跟我吼,你以为你是谁?不怕我撕碎了你.......”
那球棍挥舞得左右上下呼呼生风,骆骅被慢慢逼到角落,一看再没有退路,一横心,不得不上前空手夺下棍子,将对方扔到台球桌上。褚恒手在台子上一抓,霎时,一个个黑影向骆骅劈头盖脸飞了过去。骆骅慌忙抬起手臂左挡右避,台球砸在胳膊上生疼。
他只得扑过去将褚恒压在身下:“够了,再闹下去,我就把你绑起来。我已经道过歉,认了错,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要我走我就走,要我留我就留,听你的就是。”
就听褚恒在下面低低地啜泣:“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说的对,你我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骆骅黯然:“恒,别这样,全是我的错。我以前对你说话,确实半真半假,可我为你做的,却都是全心全意。其实,袁方信上的那些话,也正是我想说的,我非常
明白和体会他那时候的感觉。原谅我,恒,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和你.......已经再也回不去了!”褚恒低喊着。
骆骅抱住褚恒的头,泪,悄无声息地留了下来。
☆、原来儿时见过你
骆骅觉得很不舒服,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台球桌上。褚恒卧在一旁,神色憔悴,脸上泪痕交错。骆骅探身向前,想吻去那道道泪痕,可他终于忍住,只是在那苍白的唇上轻碰一下,就起身走开。
天依旧灰蒙蒙的,风已经住了,雨也变得淅淅沥沥,举目四望,低处凹地都成了水洼。骆骅环视屋内,这里也好似遭遇飓风一般,狼藉一片。还真是少爷,好大的脾气,也好大的力气。他苦笑一下,挽起了袖子。正干到一半,就看见褚恒倚墙站着,两眼空洞无神。
“学校发了短信,说今天停课。你还是好好休息吧。”骆骅继续将地上的书拾起放回书架,褚恒默不作声把地上大大小小的球一一捡起放进球筐。很快,一切物归原位。当骆骅用扫帚清理掉地面的最后一堆碎物时,褚恒也已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
褚恒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骆骅脸上和臂上的那道道滑痕和红印,他找出些药膏药水:“别硬撑着,抹点药吧。”他一边涂抹着那臂膊上的几处肿块,一边时不时偷眼看看对方。骆骅神态从容,只是炯炯地注视着褚恒。褚恒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自找的。”
他起身要走,被骆骅拉住:“也让我给你涂些吧。昨夜被我那么一摔,你背部肯定有淤伤。”
褚恒挣扎了几下,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决,只好趴下来。
看着褚恒细白肌肤上的几块淤斑,骆骅楞了几秒:“不要动,我要给你上药了”,伏□,情难自已,轻轻吻印了上去。褚恒低哼一声,一个抖颤,温顺地卧在那里,身子一动不动。
“怎么样,这药还管用吗?”骆骅若无其事地看看褚恒,褚恒似乎没有听见,看着短信:“虫子在北北的城堡,他们那边还好,不过道路据说都被淹了。使馆的人说要来接我。”
骆骅随口说:“我已经跟他们说不用了。反正你并不想去。”
褚恒瞪了对方一眼,低头看通话记录,抚着额头:“我妈好像又来过电话,情况有这么严重吗?”
“你还是回个电话吧,不要让妈妈着急。”
“你怎么不往家里打电话?”
骆骅一笑:“我妈连我在哪个国家都不清楚。”
褚恒心中一软:“你们就这样什么都不跟家人说?”
“干这行的,把秘密带进坟墓里的多的是。”骆骅淡淡地看看褚恒:“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手机又响起来,听着铃声,褚恒一脸无可奈何:“喂,妈,我这里都好......噢,爸爸。”他看看骆骅,声音不由降低。
骆骅走到阳
台上,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股chao气和霉味,几架直升机在低空间掠过。看情况,这水一时还不能完全退去,电力最早也要等到明后天才有可能恢复,这少爷一个人应该能对付过去吧。
褚恒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