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我会笑。”林星落认真的反驳。
“好吧,那下次叫醒你。将来落落因为没睡好而长不高,可别怪小叔叔啊。”
“我才不会。”
“小朋友长大以后就不记得小时候说过的话了。”
“会记得。”
“记得什么?”
“叫醒我。”
“如果只记得这个,那我可亏大了。”
“……”
“落落?”
“……”
“没关系,我会记得。我爱你,永远爱你。”
然后第二天晚上被从好梦中叫醒的林星落还是哭了,皱着小鼻子打了个哈欠,杏眼里含着泪,用委屈的目光控诉着隋祐的“恶行”,隋祐无奈扶额,温言软语好不容易又哄小孩儿睡下,疲惫的叹了口气:“养孩子可真不容易。”
李忠恰巧过来给他拿文件,听见这句话笑了:“却是乐在其中呢?”
隋祐还扶着额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时光波澜不惊一路向前,并不顾虑这世间发生什么样的离合悲欢。
隋祐看了看表,时针指向七,这是他习惯吃晚饭的时间,但是要和他一起吃饭的人还没回家。他轻轻皱了皱眉,待在一旁的助理立刻有些心惊rou跳。
这位隋先生是在严城中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据说以前是大家族不受宠的孩子,自立门户之后,反而吞并了整个家族百年积累的势力。之前亏待他的父亲兄弟等人,尽数被他驱出了严城,是真正的六亲不认的雷霆手段。
李忠走过来,微微躬身:“先生,晚饭准备好了。”
这位老人看着隋祐从小长大,隋祐幼年时,他叫他少爷;后来隋清入住隋家,他叫他大少爷;而两年之前,隋祐彻底架空隋家,严城易主,他再次改口,叫他隋先生。
仇报了,债清了,隋祐该高兴的,但是他完全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些年他辛辛苦苦养大的乖巧小孩儿,好像到叛逆期了。
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管一管。
“落落去哪儿了?”隋祐示意助理推动轮椅。
李忠跟随他多年,他和林星落的事情,这位老人心里怕是比两位当事人看得还透彻,平稳答道:“小少爷和朋友去酒吧玩儿了。”
“朋友?酒吧?”隋祐眉毛一挑,立刻为自己找到了不得不管的理由,“又是和他那个小青梅?他还没成年呢!走,我看看是哪家酒吧敢放他进去胡闹。”
林星落还不知道隋祐会亲自出来找自己,也正苦着一张小脸儿发愁:“素素,别喝吧。给苏林哥知道你又要被打屁股了。”
苏素心面前放着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她托着腮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看:“哎呀又不是打你屁股,你怕什么?”
我倒是不怕什么,林星落耸了耸肩,可是今天明明是说好帮我解决困难的,怎么莫名其妙就进了酒吧要陪你喝酒?
苏素心显然也想起了这一点,坐正身子,故作正经的咳嗽了一声:“咳,小星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你不知道怎么追求隋祐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拒绝我哥哥呀。”
林星落呛咳一声,少年人俊秀的脸涨得通红:“你怎么知道……”
苏素心眨眨眼:“乖啦,你那点儿小心思,谁要是看不出来,谁就是瞎子。”
瞎子隋祐正坐在疾驰的轿车里。
林星落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他的人跟着,这件事隋祐直接告诉给了林星落,他并没有表现出排斥,但隋祐一向注重小孩儿的感受,这还是第一次,没打招呼就直接去找人。
自从林星落读初中之后,他已经很少干涉小孩儿的生活了。一方面是他觉得孩子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私人空间;另一方面,那是他和隋家争斗的最厉害的时候,身子都要给繁重的工作拖垮,反倒是小孩儿关心他的生活比较多。偶尔他带女伴回家,总要小小的闹上一场脾气,好几天不高兴。
每到这时,隋祐总会觉得林星落特别可爱,仿佛还是那个害怕小叔叔有了女朋友就不疼他的宝宝,显露出一种幼童式的霸道和任性。
他身体残疾,本来就对爱情不抱什么虚无缥缈的期盼,又没有联姻的压力,带人回家过夜,一开始是为了疏解欲望,后来倒有多一半是想看到小孩儿难得的任性和鲜活。
反正严城的人都知道隋先生虽然身体残疾,但是出手大方也没什么特殊癖好,愿意跟着他的人多得是,各取所需罢了。想当隋太太的人就更多,他却觉得那种虚假又功利的人,还不如清醒洒脱的一夜之欢来的快活。
隋祐的快活注定了是林星落的苦恼。
他看着喝掉一杯鸡尾酒就开始醉醺醺闹腾的苏素心,忽然觉得分外伤感。喝醉的女孩儿正絮絮叨叨的说着不想嫁给哥哥,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十几年的相处,她也早就把他的身份定位成了亲人。
林星落听着好朋友的念叨,眼神迷迷茫茫的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