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
但是在打开门的那个时候——
在那个时候,他的确,嗅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竹马身上的雪花,和来自遥远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方传来的旅人的气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愣了一下后有这种感觉,只是隐隐意识到,这个人的确不知何时,去了些十分遥远的地方。
☆、END1-2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在这种室外越寒冷室内就越温暖的天气里,让人只想缩在被窝里不起床。
到最后明明是想要一了百了的, 结果还是用欲望来发泄。
或许只是因为他已经忍耐得够久了吧?这么漫长的旅途里, 最后还是终于停歇了下来。
只是麻烦的事永远没有结束。
伊文睁开眼睛, 躺在被窝里,想起他曾经在某个曾经以游戏为设定的世界里, 到了冬季的时候, 下午两点天基本全黑,如果不像是贵族那样拥有各种宴饮,普通人常常因为没有光照而抑郁, 用性缓解, 伴随着时不时的记忆空白,春天到来时就把关系都留在冰天雪地, 不再联系。
可惜,这世上的事情能够那么简单就好了。
外面的天空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然后很快就变成了温暖的日光,再次照耀在朦朦胧闪着微微白色雾气和冻结的冰雪的窗户上。
伊文听到旁边人的呼吸,还有他温热的身体触碰到自己体肤的感觉。这样的身体, 无论在何时,被自己触碰到的时候就会难耐的喘息。
谁也不知道, 外界传得如鬼神一样的安少唯独会在他的手下敏感成这个样子。但是,这其实并不奇怪,从他们初中时第一次领悟那属于少年的青涩冲动开始,就已经开始相互抚慰。
伊文的话也并不只是虚伪, 只有他最了解对方的身体。
只是稍微有些烦躁。
没想到一回来,最后还是和他搅合到了一起。
他明明已经是想要放弃的。
他和安渐离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小的时候,他就是那个出生于普通家庭,却天资出众,加上容貌秀丽,总是被周围认识或不认识的男性同学和女性同学仰慕依赖的那个人。
可安渐离用不着自己的能力,因为他的出生,他无论在哪里都是天之骄子,所以也就轻狂且肆意妄为。结果那时候却听见有同学背后拿着他们两个人对比,结果直接小孩子心性发作,直接拉着他的一堆所谓小弟跑了过来,想要给这个敢超过自己的家伙点颜色看看。
结果当时伊文一抬起头,他便愣在了当场,脸变得通红。
那是堂堂安少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磕磕绊绊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直接丢下他的大堆小弟,丢脸地跑掉。
伊文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却以为这样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对方却一个人偷偷独自跑了过来,给他递了个棒棒糖,用可怜的眼神求着他说,我们当朋友吧。
于是就成了朋友,而且一直是朋友,从小到大,直到现在这个样子。
安渐离爱他,伊文非常清楚。
更何况,自从那次酒吧里的醉酒后,他们两个人发生的关系,也渐渐变成了一种长期的交往。到最后本来只是单纯的友人,却因为混合了这些情感而变得极为复杂。
如果是真正的朋友,本来应该在对方结婚的时候祝福他,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却不得不增加了许多复杂的含义。
他不可能不感到恼怒,结果到最后竟然反而失去了冷静,在对方说出“我要结婚了”的话之后,直接甩手离开,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因为没有察觉——和很有可能有司机疲劳驾驶的双重因素下——被汽车撞死。
结果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还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温柔吗?想起对方的话,伊文笑了一声,反正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的底线终究是不能改变的。
既然他要去结婚,那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断掉吧。
他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懒洋洋地说道:“别装睡,既然醒了,就把衣服穿上,从我这里离开。”
旁边人的身体僵了一下,沉默着,却不再假装睡得正熟,而是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说:“真的不可以挽回吗?”
伊文的声音有些厌倦:“你走吧,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但是我不会和有夫之妇上床。”他自嘲,“之前说的话,是和你开玩笑。”
他本来以为安渐离会说什么,但对方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就沉默不语着把自己衣服穿上,离开了。
在离开前,安渐离说:“我不会放弃的。我爱你,一直都是。”
我当然知道。伊文嘲讽地弯了弯嘴角,他们两个人认识那么长时间,伊文简直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对方,他当然知道安渐离是怎样一个倔强又骄傲得要命的家伙,虽然偏偏总是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底线。
但是伊文却有着他自己的底线。不论对方如何坚持强硬犹如钢铁般,他却只有磐石不可转,始终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