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将能够助人看破迷障的符纸点燃,透过发绿的火焰,任逸尘再度观视。
周围的地形在火焰里很明显是正常的,并且看不出有任何阵眼的存在,任逸尘便否决了阵法的猜测。而且正常的灵火应是橙色的,变绿了,只能说明有其他的东西在作崇。
熄灭了符纸,任逸尘盘腿坐在树下,闭眼打坐。
他尽可能地将身体的感知与环境融为一体,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经由真气的环流让他接收到。他在明,要等暗处的东西先出手。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终于有了波动,就在任逸尘身处的东南方向,传来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任逸尘不动声色地握住剑柄,等待着那东西朝他靠近。
就在那东西蹿向他他的那一瞬间,任逸尘睁眼的同时长剑也应声而发,迎面而来的却是根根粗壮生刺的丑陋树藤,硬如铁器,一时之间竟然将任逸尘的剑缠得严严实实,无法撼动。
“树Jing么?”任逸尘咬牙掏出一张火符,以血为媒,火焰骤然腾空形成一条长龙,朝树藤的根部袭击而去!
此时那树藤根部突然动荡起来,一团绿光冒出,恍惚可见树Jing张牙舞爪的模样,火龙居然没办法对它造成伤害,反而是被吞噬殆尽!
就在这时,天外忽传来阵阵梵音,一串檀木佛珠突降,树Jing被佛珠上带着的圣洁佛力禁锢了起来,树藤也寸寸枯萎,腐化成碎屑。
任逸尘将剑收回剑鞘,就见那团绿光被一双白皙的手捧了起来。
“佛法无边,渡一切众生。”
黑发佛者为树Jing的元灵施行净化,绿光变成了柔和的白色,又渐渐变成了一棵普通的树苗。佛者将树苗重新置于土中,拾起了那串檀木佛珠。
“哎呀,这位少侠应是道门中人吧,怎会看不出这只树Jing是受了摄蛊呢?”佛者披着一袭雨过天青色袈|裟,笑意盈盈,说话却毫不留情面。任逸尘虽然在外人面前一向比较不好说话,闻言也只淡淡嗯了一声。
摄蛊是一种咒术,通常用于道行不高的Jing怪身上,是用以Cao控它们的邪术。
“少侠以后若再遇这种Jing怪,可尝试逼出它们的元灵,再用清心咒净化。”
乌发青年冲他双手合十打了个揖,又道:“此Jing已被我去除了摄蛊,少侠可按原路前行了。”
任逸尘点了点头,也对他行了个礼,牵过马就走了。
这算是一段有惊无险的小插曲,待任逸尘追上蔺即川和阮少嫣时,他们已经在意贤都的城门外等了许久了。
“师弟,你是走来的吗?”蔺即川头疼地问。
任逸尘也没有解释,只道:“进城吧。”
意贤都虽为儒门掌管的地界,与别的郡县倒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街道上来往的多是方巾深衣的学子,也很少看到寻欢作乐的场所,更多的是一些清圣学馆,传来朗朗读书声。
阮少嫣四处张望了一番后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儒门,这地方看得我都想读书了。”
三人边游览,边牵着马走到了一处琴舍旁边。
由于快到三教御琴会举办的时候了,此时正在琴舍里练琴的人有不少,释、道、儒三教的人都有看到。
“御琴会应该是在九月初一举行的,可惜我们要去千灯会,来不及观看了。”蔺即川道。
阮少嫣遗憾地说:“是啊,没机会参观东胜神洲的御琴会了。我还要赶紧带着妹妹回北俱芦洲,那边的御琴会也够我们忙活的。”
任逸尘不禁在蔺即川身边低声道:“你要看我可以……”
还没说完,蔺即川就大声说:“哎,你们快看,那边有一家茶馆在说书,说的好像是剑道顶峰的事!”
任逸尘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背影。
向茶馆走过去的时候,阮少嫣问道:“这个剑道顶峰是谁呀?他很厉害吗?”
蔺即川道:“雪剑擎莲冷独听,他是我们东胜神洲武林界的剑界传奇。听说他拜在曾以双剑灭一国的剑鬼的门下,尚未加冠就单挑三千剑师,只为证己剑道。自此之后他便一举成名,且整个东胜神洲再无人是他对手。传言道他的剑术甚至胜过了自己的师尊剑鬼,因此得封剑界的顶峰之号,称之为剑道顶峰。”
阮少嫣惊叹道:“这么厉害呀!那叫他来我们北俱芦洲试试。”
蔺即川脚下一个趔趄。
烛火无光。
一袭雨过天青色的袈|裟下,掩盖着一具鲜血淋漓的躯体。
身上已无一处完好皮肤,长时间着地的双膝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纵使蒲团已被血红浸染,优昙梵声仍然没有痛嚎一句,只是日复一日跪在佛前,颤抖着念诵经文。
他顶礼叩首,双手结印,于淡白的微光中,释出一缕飘摇的魂识。
“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尼诃啰帝。毗黎你帝。摩诃伽帝。真陵乾帝。莎婆诃。”
他忍着痛苦,将自己的魂识传递出去。
与此同时,身处千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