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的一晚,听说男人只要开了荤,后面似乎很难忍,他总是慢慢在等她长大,等她小孩子的性子慢慢变得成熟婉转。
那一晚,傅蔓靠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睡的香甜,钟易宁却彻夜难眠,直直的躺着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认真的数着绵羊却依旧抵不住心痒难耐,他跟江瑾言一样,自控力都相当好,从1数到1000,他头脑却越来越清晰,所谓理论经不起实践的磨练,他总算验证了数绵羊这方法不科学。
直到天边泛起微弱的鱼肚白,他才隐隐有些睡意堪堪睡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空,傅蔓偷偷爬起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却差点错过了去部队报道的时间。
往事如烟,令她沉浸在迷雾中。
***
傅蔓让人带了口讯想去见见钟易宁,可是一直传来消息,钟易宁不愿意见她。江瑾言只能揽着她的肩安慰她,“给他一点时间,乖。宝宝今天怎么样?”
傅蔓蓦地一怔,想起自己肚子里那一条小小的生命正对这世界满怀期待。心变暖暖的。
直到——
有一天,传来消息,钟易宁认罪。
啪——
钟远山就在他们背后直直栽倒下去,四周空气凝固,画面仿佛被定格住一样,众人惊讶的回头看他颤抖的身子往后倒去,耳边尽是充斥着傅雪茹尖锐的喊声:“远山——”
那是第一次,傅蔓听见妈妈喊他名字,似乎人到痛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忽然之间,世界就好像崩塌一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钟远山病危入院,钟易宁锒铛入狱。钟家突然成了落魄豪门,若不是江瑾言这点裙带关系带着,凭着钟远山以前钢铁一般的手腕,毫无为五斗米所妥帖的行事作风,难保会有几个看好戏的圈内人落进下石。
傅雪茹一天仿佛苍老了十岁,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染上一丝银光。
Yin森森的走廊尽头,傅雪茹死死拉着江瑾言的袖子,哭的断断续续道:“瑾言,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凭什么我嫁的男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这次还连累了易宁——”
江瑾言扶着她,双眸深邃的望着她,安慰道:“您别乱说,这不管您的事,而且您放心,他们会没事的——”
傅蔓靠在走廊的转角处静静听着她的抽泣、自怨自艾,却死死的捂着嘴留着眼泪,心头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正在悄悄逝去。
“我对不起易宁,对不起远山,对不起蔓蔓,我对不起所有人——”
江瑾言抚着她的背,顿时有些语塞,却听她继续道:“现在,害的远山都不敢跟蔓蔓相认。”
傅雪茹一愣忙抹了抹眼泪,顿觉有些失言,低着头不说话,江瑾言双眸一沉,淡淡道:“我知道。”
傅雪茹一怔,“远山告诉你的?”
江瑾言点了点头,“那次我跟蔓蔓吵完架,钟叔告诉我的。”
直到现在,他也改不过来称呼。
傅蔓呼吸一窒,寂静幽森的走廊,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清晰而有节奏的心跳声,“嘭—嘭—嘭—”
原来是这样。
有些人总是用自己自以为是的方式亲手结束了他们的关系。
她怎么觉得那么苦涩?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划破着寂静的走道,傅蔓心猛的一跳,看着手中闪着光的手机,江瑾言和傅雪茹同时循声望去,心头俱是一惊,顿时袭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傅蔓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接起手中的电话:“爷爷,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江敏走急切的声音:“蔓蔓,瑾言在哪?瑾言呢?”
傅蔓扫了江瑾言一眼,疾步走过去,将手中的电话递到他面前,“喏,爷爷电话。”
江瑾言修长的手指接过电话,面无表情道:“怎么了?”
江敏州语气急促道:“你赶紧回来一趟,你嫂子出事了。”
江瑾言心下一沉,“大哥呢?”
“别跟我提那个逆孙!气死老子了!那混球昨天早上跟我们说去出差,结果今天早上的八卦新闻拍到他昨天跟杨琳那个狐狸Jing出现在机场,我当时气的要死刚想关掉就被小果看见了,那丫头趁我不注意就溜出去了,打你哥电话一直关机!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啊?你那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帮忙找人!”江敏州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
江瑾言握着电话不说,黑漆漆的双眸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爷爷,这边也出了点事儿,我让沈公子先帮忙找着,等我处理完就立马回来。”
江敏州一听气更甚,怒道:“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就跟蔓蔓说是我的意思!她会理解的!等你处理完回来?回来干嘛?回来替你嫂子收尸啊?”
江瑾言脸顿时沉了下去,握着电话的指节泛白,语气生冷:“您也说了她是我嫂子,我哥都不Cao心要我来Cao心?我老婆要跑了您就开心了?
其实,寂静的走廊,两人的斥责声都可以清楚的落进傅蔓和傅雪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