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只是时诚一个人露出了端倪,或许范梓浩看到那些人的第一反应,只会认为时诚借助这些人向外传达消息,而不是时诚的手下跑来接应时诚。
毕竟时诚到刘承旭身边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想来他的手下办事效率也不会低到现在才找到时诚,任时诚饱受刘承旭的璀璨。
可范梓浩却没有一点犹豫,直接认定这些人就是时诚的手下。如果范梓浩没有说谎,故意把这些人说成是时诚的手下,想以此混淆视听的话,那么出问题的就一定是时诚和这些人。
他们露出破绽是刻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范梓浩发现。
可是,引起范梓浩的关注,从而引起他和时竟越的关注,究竟是为了什么?警告,还是挑衅?
又或者是……试探。
温润不解,或者说温润想不出对方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
时竟越走到今天这一步,尤其是和他竞争时家的时诚倒台后,他的地位在整个上流社会已被公认是不可撼动的。除了死对头的刘家可能会想方设法把时竟越拖下水以外,就包括准备和刘家联姻的何家,也不敢轻易向时竟越挑衅。
所以和时诚接头的这些人,真实身份只可能是一个。
温润垂下了眸,不动神色地看着眼前的范梓浩。
他有一种预感,范梓浩一定还隐瞒了什么。
听到温润这么说,又看到他面露的沉重神色,范梓浩不免有些紧张起来:“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看着一脸紧张的范梓浩,温润也不想再给他施加压力。他轻描淡写地说:“那些人我和时竟越会想办法调查清楚,你只要继续看住时诚就好。等下你与何悦约会的时候,别忘记表现出你对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争取就在这两天邀约她前去刘家做客。”
温润顿了顿,“我和时竟越会借着那个时间段,把时诚带走。在这之前,一定不要让时诚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范梓浩连声说好,一点都不敢怠慢。这之后,温润又和范梓浩交代了几句话,眼看着从洗手间回来的何悦的脚步声一点点向他们靠近,这才道了别。
从范梓浩这里离开后,温润和时竟越进到了一旁的包房内。
“刚才范梓浩说的那些人,你怎么看?”温润依旧有些放心不下。
“时诚的势力已经被扫空了,所以那一定不会是他的手下。而且就算是,范梓浩从没接触过他们,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判断出他们的身份。可是,他却能不假思索地做出判断,甚至不质疑他们身份的真假,只有两个可能。”时竟越分析道。
“一是,这些人故意把他们的真实身份暴露给范梓浩,并且还留下了关键性的证据。二是……”时竟越顿在了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温润接上他的话:“二是,范梓浩在撒谎。无论是因为他推测不出对方的身份而故意乱说了他们的一个身份,还是他本来就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而故意隐瞒,他都对我们撒谎了。虽然这两者的本质不同,可实际上造成的结果可能是一样的——”
“都可能让整个计划失败。毕竟,对方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竭尽所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好达成试探范梓浩的目的。”温润说,“第一种可能性现在看起来并不大,至于第二种可能性,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至于这些人的背后主谋是谁,温润心里多少也有了数。刘承旭的身体在一天天康复,就算他当真打算把刘家交给范梓浩,也只会加紧把范梓浩的老底全部刨出来。尤其,范梓浩母亲真正去世的时间与原因。一旦曝光,这将成为刘承旭查明一切的突破口。
而让刘承旭产生怀疑的,估计就是先前范梓浩向他要来时诚的那一瞬。
虽然温润没有亲眼所见,不过透过安插得比较远的眼线反应来看,总之讨要时诚的情况有些生硬就是了。
那之后,温润也曾想过要不要开始防备,不过都作罢了。唯一让他没有想过的是,刘承旭选择的眼线会是时诚。
他们两个人的矛盾就摆在那里,就算临时讲和,温润也不相信他们之间的同盟会维持太久。
现在的关键是,要想办法瓦解他们的联盟,或者让他们窝里斗。
“所以刚刚你也试探了范梓浩。”时竟越说,“和他说什么我们要去接时诚,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这个打算。”
“只是小小的试探,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被戳穿后,温润只是大方地坦白道,“如果范梓浩当真隐瞒了我们什么,或者是直接背叛了我们,那么时诚在被交给我们之前,一定会想办法迅速脱身。”
“没有影响就好,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们约定好你是要穿女仆装的。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故意把时间定到那天,误了正事,我可不会妥协。”
“……那算哪门子的正事!”温润咆哮道,“另外,你不会妥协什么?”
“Cao哭你。”时竟越一点不觉得这三个字说出口有多羞耻,态度坦然得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应该吃什么晚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