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家老头子语蹙。
“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肠子,直接谈正事。我不是温润,他会看在你是他父亲的面份上对你心软,可我不会。”时竟越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家老头子也不敢再找这些借口,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所谓的‘正事’上:“从前你父亲和我们温家的交情就一直很好,我们两家互帮互助,也才有了今天在帝都的地位。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实说你能继承时家,能有今天这个成就,我们温家的功劳也有不少。”
面对温家老头子大言不惭的话,时竟越只是冷笑:“你们温家有功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温家向来支持上位的都是时诚,无论是当初时诚想要在帝都站稳脚跟,你们出手帮忙,还是现在时诚已经蹦跶不了了,你们还要插手一把。这笔账我可是到现在都没和你们算。”
“时老板,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温家老头子看着苗头不对,连忙说,“当初时诚想要在帝都站稳脚跟,我们温家也不过是听从了你父亲的意思,卖个顺水人情给他,既不影响你继承时家,保证了你对外的好名声,又能缓和你们兄弟之间的矛盾,怎么不算是功劳一桩?”
“至于如今和时诚勾结的事情,这都是犬子温希同擅作主张罢了。他很多年没有他哥哥温润的下落了,只是听说温润一直和时诚在一起,如今突然看见温润跑到你身边去了,这不是担心对你不利,所以才想试探一下温润的真心。不过自始至终,他一直都没答应时诚开出的好处……”说起这些谎话,温家老头子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着时竟越的面就开始抹黑温润。
这也难怪,温家老头子对温润的印象从他才出生的哭闹起,就差到了极点。而偏偏,温润又像是和他犯冲,三岁害死了他的爱人,十岁又差点买凶杀了自己疼爱的小儿子,二十岁的时候还不死心,把小儿子从阳台上推了下去。这些种种劣迹叠加在一起,根本不用后妈在他耳边吹枕头风,他就对温润厌恶到了极点。
所以在温润离开温家后,他对温润是当真不关心,甚至巴不得对方在被人绑架的时候,就直接死在绑架人的手里,还省得他出赎金。就算后来,温润和时诚有了瓜葛,甚至是成了时竟越的手心宝,在他的眼里,也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除了在病危的那一瞬会突然像转性了一样,想想温润的好,可等病好得差不多了,曾经念叨温润好的记忆便像是失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嫌恶与鄙夷温润的坏毛病就又跑出来了。
当温家的危机曝出来,温家老头子查出真相,发现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温润后,他对温润的鄙夷就又增加了几分。
不过是男人随便玩玩的宠物罢了,有几个会当真?时竟越会对付他们温家,说穿了不过是利益的矛盾。只要他们开足了价,再把罪魁祸首温希同拉出去转移时竟越的注意力,无论是惩罚,还是调♂教,所谓的危机,这不就结了。温润那样的货色都能迷住时竟越,更何况是各方面都比温润好多了的温希同。
家族的利益比起儿子,重要多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抹黑起温润来,一点犹豫都没有,让温希同定罪,也一点不觉得心虚。
这个时候,在楼上强行听完了全程对话的温润,终于明白了时竟越为什么要把他们会面的地方安排在这个位置了。
想必先前要对付温家的时候,温润无意识间为温家老头子求情的话,让时竟越一直不爽。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先前温润说让时竟越随便处理温家,只是给温家老头子留一个家让他养老,而这么做的理由是“他毕竟曾经给了我一个家”。
给了温润一个家?难道给温润一个家的人不是他时竟越才对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时竟越就一直不爽。再说现在他们之间的心结也解开了,这种爱意满满的话怎么能是夸其他男人?
更何况,温家老头子根本就不配做温润的父亲,更不配让温润惦记那么久。时竟越看温家老头子的眼神更不屑了。
“试探一下温润的真心?”听到这句话后,时竟越隐隐有了几分怒意,“我应该和你说过,我的人,难道你比我还了解?”
“时老板,作为你的长辈,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温润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我也不瞒你说,温润从小就心术不正。三岁他就能害死自己的母亲,十岁就能买凶谋杀自己的弟弟,这样的人,你觉得他可能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你有几分真心!”温家老头子慷慨激昂地说,好像自己在宣章什么正义。
不待时竟越开口,一个有几分冷清的声音就先一步传进了三个人的耳里:“是吗?”
他们寻声望去,只见温润倚在二楼的床边,眼神冷冽,像个王者一样,睥睨着天下。
“比任何人都了解我?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温润漠然地盯着温家老头子,用冰冷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我的父亲。”
这个称谓里面没有半点恭敬与爱意,反倒能听出几分讽刺。温家老头子听出了讽刺的意味,脸色都变了,却又不好发作,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