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哈欠回了房间,花满渚则坐在桌子前,看一会儿书发一会儿呆,等着任平生回来。
这时候,任平生人已经躺在隔壁床上了。
李忘贫看见他吃了一惊,狗腿地跑上前去捶着腿:“你回来了呀,小渚还在等你呢。”
任平生嗯了一声,依然躺着没有动。李忘贫刚起的瞌睡之心一看见任平生就跑没了,又眉飞色舞地讲述起下午的征程来。任平生听得毫无反应,他今天在外瞎逛了一天,也没想清楚怎么会梦到花满渚,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等到李忘贫的呼噜声都响起来,他却还是愁眉不展,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刚睡着没多会儿,任平生就被一声短促的叫声惊醒了。声音不大,但那是花满渚的声音。
任平生头皮一紧,从床上鱼跃而起,飞快地跑进隔壁。
踹开门一看,屋子里两个黑衣大汉,花满渚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那俩黑衣大汉还在翻找什么东西,见任平生闯进来,立马动起了手。
任平生怒火攻心,下手毫不犹豫,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个黑衣人踹翻在地,李忘贫听到动静跑过来,赶紧找绳子把人捆了起来。
任平生抱起花满渚,见他后脑勺有血迹,转身就是几个大巴掌,扇得两个黑衣大汉东倒西歪。
“他怎么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都被这凶狠劲儿吓傻了,另一个赶紧求饶:“敲、敲晕了……”
任平生又是一巴掌。他小心地把花满渚放平稳,查看了一下伤势,伤口不大,应该一会儿就能醒了,总算松了口气。
“李忘贫,去打点热水,要些伤药来。”
李忘贫几乎是飞跑着去的,他也被吓得够呛。
等处理好花满渚的伤势,任平生站到两个黑衣人面前,已然面如阎罗。他一手拖起一个,吩咐李忘贫带上另外一个,出了房门来到后院里。
两个黑衣人战战兢兢还没站稳,已经被任平生一拳头揍花了眼。任平生发了疯一样一顿狠揍,毫不留情,旁边站着的李忘贫都愣住了,突然觉得任平生平时跟他打架的时候就跟逗着玩儿似的。
等任平生发泄完,两个小贼基本只剩下喘气儿的本事了。李忘贫回过神,这才发现俩人有点儿眼熟。
“诶,你们不是下午那个擂台上的武士么?”
“什么武士?”任平生猛然瞪住李忘贫。之前李忘贫叨叨的那一通任平生压根没听,他只好又解释了一遍,但这次不敢吹嘘了,简单扼要直接明了。
“所以,”任平生咬牙切齿,“这两个人是你赢的那五十两银子招回来的?”
此刻李忘贫相当热切地渴望自己能长得再黑一点,最好能黑得消融在这夜色里。
但老天没听见他的祈求。
“你特么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么没事儿就招一堆苍蝇!!那种赌武的擂台你也去凑热闹!还到处炫耀!你还能不能更蠢一点!你特么没事儿进花满猪房间里干什么!花满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扒了你的皮!!!”
任平生一边怒骂一边把李忘贫当球一样满院子踢,临了要回屋,又不解气地转过头一脚踩在黑衣人腿上,狠狠碾了一圈。
那俩贼已经痛得叫不出来了,手脚基本都废了。李忘贫心有余悸,灰溜溜地把两个人拎到衙门前一扔,乖乖回房面壁去了。
花满渚醒来的时候天色正开始发白,任平生正聚Jing会神地盯着他。
“师哥?”花满渚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任平生猛然扑到床头,摸了摸花满渚的脑袋,“头还疼么?”
花满渚还有些晕,恍惚中觉得任平生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有点像王大叔养的那条大狗。
任平生长舒了一口气,把下巴搁在花满渚床头,愤愤地说:“都怪李忘贫那只猪,你相信吗他竟然比你还猪,幸好你没事了,你也是,教你那么多防身术逃跑术你怎么一个没用上……”顿了顿,任平生垂下眼皮,“也怪我不好,我要是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这样了……”
花满渚没反应,任平生有些忐忑,抬头一看,这只猪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任平生还是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在花满渚身边,努力不去看花满渚的脸。
“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出事了,师娘说了要我照顾好花满猪的,嗯,我必须跟他待在一起。”任平生自言自语了一番,困意终于袭来。
接下来的两天,李忘贫本着赎罪的基本准则,鞍前马后地伺候花满渚,任平生依然横眉冷对,倒是花满渚十分不好意思,每天光是“谢谢”、“不用了”就要说上几十遍,烦得任平生想堵住他的嘴。任平生眼皮子底下,李忘贫哪里敢听花满渚的客气话,只能更卯足了劲儿地献殷勤。
扬州诗会终于开始了,任平生和李忘贫一左一右地护着花满渚,一个飞扬跋扈,一个人高马大,完全不顾花满渚的拘谨,阵势盖过了街上一众弱不禁风的文人墨客。
这个诗会其实并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