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都去哪?怕个万一。”
“怕什么?怕我不回来,你又被捉走?”
简天希这回转过身和他对话,脸上全是揶揄的笑容。这人原本就生得好看,这样细心装扮完在柔和的光线下看着又是不一样的味道,成熟又性感。
阮晋文愣了愣,心里着实感叹了一下这男人的颜,随后觉得丢份,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惧怕一件事了,于是敞了嗓子说,“怕你会死不死活不活的。这地方可是恐怖分子的大本营,全是一群不讲信用和道义的。我看你同是华人,又是……又是炮|友,好心提醒你。算是我心善,摸清了你的行踪,万一有事我好找人救你去。”
阮晋文说到炮|友的时候,某人脸色一暗,不过也就一秒又恢复了原来的淡定和从容。等他说完,抬了手臂抚着他的脑勺倏的靠近,然后在他还没开始骂娘前,侧过头凑了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又抵着他的额头,有心附和:
“行了,我是去看几个金矿,不带你是怕矿上有人认出你来。你再好好休息几天,我一会找个人来陪你。下午这里有人要出海,你会钓鱼吗?我和他们说一声,你跟着一起去。晚上我们烧烤,今天有朋友来。”
简天希说的时候语音温柔,神色又淡然,有那么一瞬,阮晋文似乎又在他脸上瞧见了简白的影子,不过这次时间短,一瞬即逝。也因此,原本已经到嘴边的粗言粗语愣是没说出来,转而乖乖地回了个“嗯”,就没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特受不了这男人不经意的温柔,如煦暖春风似的拂在心尖上,想去挠一番又怕那感觉瞬间就没了,令他左右矛盾的和个娘们似的,让人心烦。
心浮气躁地把人赶走后,他一个人去露台吹风,这一带的海域宽阔,从露台望出去,天际线一目了然,海水在阳光底下生成一小层白雾迷障,笼在天和海交接的尽头。那个方向正好往北,阮晋文突生念头,如果自己站得够高,此时此刻整个北京城应该都能瞧得见。
扳着手指头算算日子,原来自己离开北京也有将近半年时间了。怪不得望着海天一色,会突然有了思乡的情结。但是又一想,觉得太特么Cao蛋。这半年时间,给自己打过电话又或者关心自己打听自己的人寥寥无几,不止是以前那群天天混在一起围着他转的所谓兄弟,连自己的家人亲属也没几个来关心个几句。这样的想法一生成更让他觉得世态炎凉,人和人贴了两层皮,还真是看不透彼此的真心了。
不过有个人他一直惦念,就是他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左右的兄弟时少卿。这老哥儿上次给他电话就一直没通,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想着也该问问香港那里的动静,他就回了房间拨了总机让转了个国际长途。不过结果是前台Cao|着东南亚口音的英文对他说,这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阮晋文还在寻思时少卿会不会遇到麻烦,一阵门铃响了起来。他踱了几步过去,一开门,门口竟然站着阿坤。
阿坤见着他又兴奋又激动,原地跳了一丈高对着他扑了过来,嘴上一个劲叨叨,“文哥,见到你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上一次和阿坤分开是在矿地,阮晋文和工头起了冲突人就被带走了。阿坤给简天希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遍,简天希当晚就找了Mr.Du达成合作的协议。后来简天希赶到矿地,那个时候因为有了部署,不能把阮晋文的真实来头说出来,怕阿坤漏嘴,简天希才把阿坤差回Da|vao去了。另外,简天希让阿坤等着自己马来西亚那位朋友,届时人来了能第一时间带到这里的矿地上来。
所以,在和简天希再一次见到后,阮晋文没见到阿坤。当时他有过一丝念头是不是这小子也被带走了,碍于没机会和简天希说上话,所以就一直没机会问,这样一天天的这事就给抛到了脑后。
现在见到阿坤,阮晋文自然心里也欣喜。到底是一条船上跑过一趟的,也算是患过难的人。而且阿坤这人老实,又蠢蠢的,阮晋文对他起不来戒备,聊着聊着也不管身份地位就和真的小弟一样对待了。
两个人到了房间里,阿坤两手罩在阮晋文手臂上,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咧着嘴边笑边说,“文哥,看不出来,你换了身衣服还真像有钱人家的公子,不像我心里的黑社会大哥也不像个逃难的了。”
阮晋文咽了口口水,先前还想嘚瑟几句,说自己本来就是有钱人,后来听他提起黑社会和逃难的,一想到自己曾经在他面前所有的狼狈就想尽快把这事给抹了,对着他问,“你怎么来了?他们没抓你?”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是简先生让我来的,他让我来照顾你,说你最近一个人无聊。”
“文哥,简先生真是好人,你知道吗?他为了救你,这次把自己都套进去了。”
说完,惊觉自己说漏了,阿坤反射性用手遮了自己的嘴,一双眼更是瞪得溜圆,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阮晋文察觉到了什么,又问他,“你说什么?他是特意来救我的?”
阿坤仍然捂着嘴,摇摇头,又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