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悱立刻就逃了。他睁开了眼睛,在无人可见的水下,显露出亟待痛哭的表情。
但祈月烬的眼睛不让他逃。就算他吐出嘴里的气泡,哀嚎着【够了】【我不看了】,祈月烬的眼睛依旧连通了那副糜.烂场景、与莫悱溃至渣屑的心灵。
他不得不看,不得不亲眼目睹安纳斯被别人抱在怀里,坐在别人的性.器上,被抽.插得浑身颤抖、呻.yin喘息的yIn.乱模样。
他此时此刻才领悟到祈月烬的冷酷,才体会到谁才是那轮恶鬼心肝的凄寒明月,才弄懂千年的沧桑时光到底教会了祈月烬怎样可怖的接受力。
可他不是祈月烬。他只是莫悱。他没有祈月烬那般狠心的冷酷,他的心肝还是人血人rou做的,他不是凄寒的明月,只是个渴望蜕变的凡人,他没有经历千年光Yin的摧折打磨,没有祈月烬那样坚韧的意志力与可怖的接受力。
亲眼目睹安纳斯被祈月烛rou筋虬结的肿大棒槌捅得泪眼氤氲,他根本受不了。祈月烬的“灵视”之力有如极尽完善的监控系统,他甚至能听见性.爱中的两人的yIn言秽语,他们简直就是在莫悱面前做.爱!
“呜……嗯,祈月,祈月……夫人,轻一点,疼……别再进去了,啊……嗯啊……”安纳斯攀着祈月烛的脖子,雪发shi漉,瘦得有些凸显的颧骨上红晕浅笼,纤细的腰肢被祈月烛Cao控着拧动摇晃,好似质地细软的白泥,能被人力任意捏握出更浪.荡的弧线。
他嘲笑莫悱爱发“sao”的言语还在莫悱脑海里回荡,可在莫悱看来,安纳斯才是个天生该被人干的极品sao.货。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用“夫人”称呼他,更甜腻的称呼祈月烛,那个身体畸形的双性人!
他还让它“轻一点”,“别再进去了”?莫悱自己被他捅得低声哀求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那般肢体粉红、动情低语?
“够了,祈月烬,够了。”莫悱一头扎出池水,这才切断了安纳斯与祈月烛红鸾帐暖的颠乱画面。
他手一撑,就爬上了水池。抄起落于shi淋地面的、曾被他围于腰间的毛巾,他好似没了情感的机器人,只面无表情的擦拭身体上的水,而明知施哀诉推门而入,对他的裸.体发出咂嘴暗嘲的评价了,他仍旧不显表情,心海一片死寂。
“啪呲”,好像突然断裂了一根弦,莫悱反手,将毛巾丢进水池,并在那道抛物线还未刺入池水前,面朝施哀诉,眼神空洞,冰冷而言:
“有人供我杀吗?”
施哀诉挑起眉,在肆意打量他的身体半晌后,微笑道:
“有。”
意识朦胧,缓慢转醒。
莫悱被一片潋滟的幽蓝水光迷了神,忍不住眯起眼,迟钝而视周遭情况。
“……!”突然,嘴唇被一个清凉的柔软东西按住,莫悱瞪大眼睛,发现用一根手指按住自己嘴唇、并埋头俯视自己的,竟是个桃花双眸、眼角泪痣的妖娆小女孩!
“呜!”莫悱一个警觉,猛然爬起。刚想质问些什么,背手持红伞的小女孩却轰然红了脸,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莫悱迷茫眨眼,冷不丁觉得身上一凉,垂眼,才发现——一条勉强覆盖住他下半身的毛巾正缓缓滑落,他极其不幸的露,点,了。
“抱歉!”莫悱慌忙扯起毛巾,将自己那带了毛的小兄弟捂了个严严实实。他虽有心蜕变,无奈本性温和,就算是在一个不足龄的小女孩儿面前走光,他也快窘成只熟透了的虾子。
“……”莫悱垂下头颅,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救了我?”他瞅着小女孩红扑扑的耳垂,小声而问。
黑发白裙的小女孩身量只达莫悱腰际。她紧捏那把红纸伞的桐油伞柄,忸怩的晃了晃身子,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一转未着鞋的小脚丫,就直面了莫悱,扬起一个红晕浅淡的笑。
莫悱观察到,小女孩的五官很是Jing致,想必长大之后会成为美女中的翘楚。她右眼角下一滴鲜红的泪痣,显得白裙的她像个浮现在水色孤室中的小小幽灵,媚气得童真。
小女孩用力点头,表示确实是她救了莫悱。她“啪”的打开纸伞,双手持伞把,暗红色的伞柄就靠在她幼小的、窄窄的左肩上,显得人更娇小,伞过于宽大,甚至恢弘了。
莫悱瞧着小女孩所持的那把红纸伞,越看越觉得眼熟。“你的伞……”莫悱犹疑而问,“是你的?”
小女孩用力摇头。腾出一只小而雪白的嫩手,翘起食指,远远的点了点莫悱的胸口。
“这是我的伞?”莫悱蹙眉,又问,“可我把伞留在寝室了……你该不会……?”
小女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笑得桃花眼弯弯,泪痣点缀着,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魅。
“为什么要拿我的伞?!”莫悱话一出口,顿觉不对。这桐油红纸伞实际上是安纳斯塞给他的,归根究底,那是安纳斯的伞才对,而非他的。
小女孩转起伞柄,将鲜红色的伞面飞旋,好似西藏的虔诚僧侣在转经轮,每一转,都是一次净化、一次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