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也是小时候跟你玩捉迷藏时,无意间偷听到的,后来老爸才把实情告诉了我。”
此刻,唐远的心里简直翻江倒海,他对那几句诗经早就熟悉到血ye骨髓里了,那张用苍劲笔力写出的四句话仿佛不可消失的印记,一直刻在他灵魂深处。
一样的小楷,一样的字迹,虽然笔力有深浅之分,但唐远丝毫不怀疑地肯定,印在那张A4纸上的四句诗经和当初带在他身上的宣纸字迹绝对出自一个人!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唐念喃喃出声,突然扭头看着唐远,道:“小远,你知道这几句诗经的意思吗?”
唐远当然知道,他是从小摸着那张宣纸长大的,他上一世的字体都跟宣纸上一模一样。
其实,当初雪狼刚刚重生时,还惊诧于自己跟唐远本身的字迹居然完全一样,那时候他也只当是诡异的巧合,却全然不知,以前的小唐远都是拿爷爷的字帖练字的。
“想什么呢?”唐念见弟弟发呆,侧身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小远,刚才你不是问我那些字是谁写的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就见过一次,是在爷爷书房看到的。不过,那时候你小,忘了也很正常。”
唐远身体一颤,仿佛受到了巨大冲击,重复道:“爷爷?”
“嗯。”唐念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是叹了口气,缓缓道:“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小远,咱家其实还有个孩子,你和我都得叫他哥,老妈不到二十岁就生了大哥。不过,大哥刚出生就被人给偷了。但我听爷爷说,他那时候怕护士抱错小孩儿,就早早地把他写了这几句诗经的一张宣纸给塞到大哥身上了。结果,唉,该死的王八人渣,还是把大哥给偷了!”
唐念一想这事儿就气得浑身哆嗦,他喘了口气,又说:“其实算起来,今年大哥差不多也有三十了,比咱俩整整大一旬还多,说不定都有小孩儿了……小远,你说大哥还活着吗?”
如遭雷击!
唐远砰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念,声音止不住地发颤道:“宣纸……宣纸,什么样的宣纸?他被偷了?他从小就被偷了?他跟那几句诗经有什么关系?他、他……”
唐念一惊,连忙爬起来按住唐远发颤的肩膀,急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你快说、快说……什么样的宣纸?他……找到他了吗?”越来越清晰的猜测和感觉片刻就席卷了唐远的灵魂,他几乎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哎!别哭!小远你别哭啊!那宣纸是爷爷自己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我记得右下角还印着一棵干枝梅。”唐念吓了一大跳,连忙把人抱在怀里,拍打着,安慰道:“小远,你相信我,等苇杭公司成立后,我一定会把它做到最大最好,不管咱大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能看得到,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相信我,小远!”
干枝梅,独一无二……
雪狼清楚记得,自己那张宣纸的右下角就印着一棵干枝梅,没有叶,苍劲的枝子上只点缀着几朵红梅。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唐远呆呆念叨,突然想起那次和唐远本人的诡异相遇。
“别,这是欠你的,早该还了。”
“替我好好尽孝,照顾好爸妈他们长辈,哥。”
雪狼漫无目的地伸手揪住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时候的小唐远,把脑袋杵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依恋和温暖,雪狼喃喃道:“原来他是叫我哥啊……”
唐念没听见他的碎语,只当是弟弟知道大哥的存在后心里震惊、难过,叹气道:“……这是爷爷给大哥起名的出处,苇杭,唐苇杭。爷爷说,希望咱哥长大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不管隔得多么远,都能像飘飞的芦苇一样,知道回家。”
“唐苇杭、唐苇杭……回家……”唐远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了,仰直脖子哈哈地笑,疯狂的笑声却比痛哭还让人难受,眼泪顺着下巴不住淌,砸到唐念手背上、床单上。
“小远!”唐念吓得一呆,向东突然从外头一脚把门踹开,他身形一顿,立马跑过去按着唐远肩膀,焦急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啊?我是东子!啊?看着我!”
“东子……”唐远还在笑,眼里泪水却疯狂滚动,他眼睛看着唐念,话却是对向东说的,不住笑道:“东子,老天待我不薄啊!”
先是让我重生,后又还我亲人、真正的亲人!
唐远突然伸手,紧紧抱着唐念,巨大的震撼和温暖,像澎湃的chao水瞬间就淹没了他,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唐远这么幸福了。
前世的种种,孤独也好、漂泊也好、磨难也好,在这一刻,全都值了!
唐念和向东面面相觑,倒是远在B市的顾炎,也跟被雷劈了似的,盯着林军传来的消息,一动不能动。
“顾头儿,我已经跟基因血库对比一百遍了,绝对不会错。”叶军的三维影像出现在办公桌前,信誓旦旦道。
顾炎动了动喉结,手指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