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压住唐远,一手扯下他胳膊,低头在唐远嘴唇上啄了两口,眯着眼笑:“打是亲骂是爱,老婆,你再动,我可又要来了。”说完,还不忘拿自己半硬的大棍戳了戳唐远的屁股。
唐远看了他三秒后,突然说:“你知道小景睡在隔壁吗?”他伸手,扣指,敲了敲墙,又说:“你知道这个木头房子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吗?”
正趴在墙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顾二少猛地一跳,迅速吐掉牙刷,漱口洗脸,抓头发穿衣服,笈拉着拖鞋一阵风似的奔下二楼,大手一挥,拉开落地玻璃门,人往墙上一靠,风流倜傥道:“早啊,小雪老板!”
“哎呀,小帅哥早早早!”小雪老板笑眯眯地指指院子,用勺子搅着八宝粥,说:“下巴的牙膏没洗掉哦,帮我浇浇花嘛,今天早上咱们喝八宝粥。”
于是,顾少景拿着洒水壶,哈欠连连地浇花,看大黄躺在青瓦屋檐上晒太阳,耳边是驼铃叮叮当当的声响。
二楼上,顾炎满脸笑意,站在面无表情的唐远身后,整整比他高了一个脑袋,两人嘴巴里都叼着牙刷,刷牙的方向和频率完全一致。
“小帅哥,喊你两个哥哥吃饭哦!”小雪老板盛完粥,又捞了几碟自己腌的小咸菜,打开笔记本,点上nai茶的,站在玻璃拉门外,深深地吸了口气,笑道:“丽江的秋天,永远都是爱情的季节。”
45 试镜(一)
顾少景跟个树袋熊似的扒在顾炎身上,在他口袋里翻来翻去,摸出二十块钱,笑嘻嘻地去客栈自助冰箱里拿了三瓶牦牛nai,小雪给他找了五块钱。
顾少景自己叼着一瓶,递给歪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唐远一瓶,又塞给坐在懒人椅上摆弄手机的顾炎一瓶。
“胖达。”顾少景咬着吸管,挤到躺椅上,墨镜后面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唐远脖子上的小红点,脑袋伸出两根天线,探索雷达般四处扫描,说:“你知道徐海鹰不?”
“不知。”唐远正眯着眼睛想事情,喝了口牦牛nai,用手肘戳戳开始在自己身上扑腾的顾少景,皱眉道:“怎么?”
顾少景“嘘”了声,指指顾炎,蠕动着趴到唐远耳边,神秘兮兮道:“大鹰哥也是个太子爷,他老子挺厉害的。你都没看娱乐新闻吗?影帝不是推荐你跟那个叫花蓉的加盟剧组吗?大鹰哥回国了,他肯定要看你试镜。”
唐远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牛nai瓶,懒懒道:“谁说我要去拍电影的?”
顾少景愣道:“都这么说啊!难道不去?!”
唐远给了他个“废话”的眼神,随手一抛,玻璃牛nai瓶滚进木藤垃圾筐里,发出“咚”的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示意道:“再去拿一瓶。”
“……”顾少景迅速把自己那瓶也喝光了,又去拿了两瓶牦牛nai回来,继续挤到唐远身上,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等唐远扣指敲他,旁边的顾炎一边翻手机一边说:“小远,这是个机会,徐海鹰这次带回来的团队很不错,你在A大晚会上的表现已经引起娱乐媒体的关注。”
顿了顿,顾炎突然一跺脚,游戏挑战失败,他把手机放到木藤桌子上,继续道:“写词作曲会唱歌,你既然要进娱乐圈,当然是出镜率越高越好,人气越旺越好。”
“不拍,麻烦。”唐远伸手去摘顾少景的墨镜,故意把脖子往前凑了凑,眯着眼,意有所指道:“小景,你就这么感兴趣?”
顾少景瞬间涨红脸,嘴巴张成O型,看看唐远又扭头看看顾炎,最后一咬牙,雄赳赳气昂昂,大手一挥,道:“那什么,哥,以后咱老顾家传宗接代的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吧!从此往后,你只管带着我大嫂放心大胆地往前走,你们要不怕困难不畏艰险地战胜咱爹和咱妈,当然,还有我姐,而我作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嗷!”
不等顾少景忠心表完,唐远伸手一个爆栗敲在他脑门上,塞上耳机不再鸟这俩兄弟。
神经病,唐远心里这样想着,嘴角却不自觉地荡出一丝笑,很轻很淡,浅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丽江的秋天不冷不热,温暖的太阳拂过片片角落,透过藤枝碎叶,打在躺椅上面的绿色遮阳板上。
唐远晒酥了骨头,每天都懒洋洋地像只猫,吃饱了晒,晒饱了睡,睡饱了吃。
他偶尔会对毛手毛脚想要这样那样的顾炎发发飙,耍耍威,而大部分时间又会跟顾少景一人抱着一瓶牦牛nai,整天挤着蜷在躺椅上,晃来晃去。
一晃,飞机起飞,落地。
丽江古城的美和暖,香格里拉的牦牛藏民和土豆,静吧里跑调的,小景的18岁生日,每天早上醒来都和顾炎睡在一起的起床气,还有小雪老板依依不舍的表情,以及客栈大黄猫永远都睁不太开的眼……纷纷绕绕,被唐远一起放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在他踏出B市机场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倚在车身上的向东,戴着墨镜,抽着烟。
这么多年过去了,向东还是很帅,只是不再年轻了,身上总有种被生命压迫的沧桑和悲情的坚强,唐远直勾勾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