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顾隽冷笑:“我得了你的青眼,应当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不!不是这样的。”那人眼睛发亮看着顾隽:“我不是想说这个。我只是想说,你是第二个让我看见就脑子里有无限灵感的人。”
又是这样的目光,仿佛要把人剥干净一样炙热的目光。顾隽已经确认之前在街上看着他的就是这人了。他扯了扯唇角好像讽刺,又仿佛似笑非笑:“第二个?”顾隽从来是第一,没有人能让他当第二个。从来没有。
“第一你肯定也知道的。”那人道:“玉华公子!只有他了。除了他,还能是谁?”他看着顾隽:“那一天看着你们俩从街前走过,我脑中一瞬间迸发了无数灵感的火花,当日心里面就有了想法,随后就裁出了我非常满意的杰作,也就是你身上这件。”他眼神狂热的看着顾隽:“你们两个,值得世界上最好的设计,穿最独一无二的衣服!”
顾隽看着他:“你叫什么?”这样的态度,顾隽倒没有害怕,下朝之后这样疯疯癫癫的,甚至在朝堂上好像也是这样脑子有病的朝臣,大景其实不少。
一开始他还能露出两分沉痛,他收了一窝子脑子有病的大臣,后来就无所谓了。这样的狂热,才能做出最好的政绩,也正因为这份狂热,没人能够比他们做得更好。想起神神叨叨预料晴雨,十测九不准一准恨不得天下都知道的神棍大臣,虽然顾隽觉得那一次准了纯粹是蒙对的。又想起了一天把自己扔在地里,一个月上一次朝的大司农,天天想要研究出来高产量的作物品种,却研究出来一大堆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东西。顾隽突然觉得,自己其实真的是脾气很好的人了。真的。居然能够容忍他们到现在。
“秦镜缘。”秦镜缘看着顾隽,眼神依旧闪着光一样。
顾隽也直视着他:“所以,秦镜缘,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说完了?”
“不不不,不是……不不不,也不是不是……”秦镜缘连忙道。
顾隽:“……所以到底是不是?”
系统:“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顾隽:【是有毛病。】
系统:“哇哇哇,宿主,你认同我的话了吗?开心哈哈……”
顾隽冷静的在脑子里下命令:【屏蔽。】
系统:……
秦镜缘过了一会儿才理清过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允许我为你做衣服吗?”
“你要做关我什么事?”顾隽看向秦镜缘,做衣服的又不是他。
“你知道一个做衣服的最要紧的是什么吗?不是做出来,而是穿上合适!各方面的契合。如果我做出来你不穿,那我做来有什么用。”秦镜缘道。
顾隽静静看着他,秦镜缘眼里依旧是那样的光彩。顾隽淡淡答了句:“可。”他只是风轻云淡说了这句,却好像帝王批示同意了什么一样,给人感觉心头枷锁一松,又无比的欣悦开心起来。
从云锦阁出来之后,顾隽就回了定国公府。
顾隽不爱在纸上写出来理头绪,他作为帝王之尊,那些东西无疑会泄露他的所思所想,他一般都只是在心里面暗自琢磨。
苏顾之死,源于骄傲过甚能力不足定国公去世,而造成他的死的直接原因是三皇子祁诀恒,还有皇帝的命令。这一点大约是可以避免的了,如果再有一次重演,虎符在他手上可就不是那么好拿出来了。至于云沐泽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期间又过两年,云沐泽的眼光更加透彻,把豫国当今情形看得更清楚,又不耻下问,问过平民商甲乞丐,虽然不曾远游几年,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比之前世,他能够做出的只会更好。而顾隽依旧被云沐鸿林徽亦拉着做京城鼎鼎有名的纨绔。林徽亦前世能够坐上他父亲的位置,他自己的能力当然不差,而云沐鸿本就是云家出来的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早一年定国公就已经又奔波去了沙场,顾隽当然知道此去定国公不一定能再回来,只是在顾隽站在定国公面前问他的时候,定国公的回答,让顾隽默然无语。
他也曾上过沙场,也曾征战四方。一个将军,最后的归宿是战场,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定国公说:“我并不后悔,如今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就算出了意外,我也不会再留遗憾。”一个将军的信仰,就是保家卫国。
云沐泽在写的东西,已经临近了结尾。顾隽就知道,离事情的发生并不远了。说起来却不得不说云沐泽。顾隽觉得云沐泽可能有病。这一种病,就是字面上的病。
他有时候会突然就泪流满面,有时候又会以一种分外陌生的眼光看着顾隽,眼里都是痛惜。他会在有的时候,眼神就突然穿过了眼前的人事,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
这一种毛病,说大也不大,也只是偶尔发一下,顾隽虽然有几分在意,也并没有拉着云沐泽硬要他去看大夫。总会好的,到后来,这种情况就少了,顾隽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顾隽看着眼前的棋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