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骨,剥皮抽筋,好不好?”
舒曼殊……舒曼殊……这个名字在她脑袋里转啊转,像一把钝钝的刀,绞得她脑袋有一些疼,她记得这个名字,舒曼殊。
殿外有人冲了进来,跪下行礼,焦焦的道了一声:“圣上!”
端木微之细细的蹙眉,有些不悦的看了愣愣咬着他手指的纪萤一眼,“朕不是说过任何事情等朕出去再禀报吗?”
那人抬头看他一眼又慌忙敛下,道:“事关舒曼殊……属下不敢耽误。”
端木微之眉头一挑,“什么事?”
那人吞吐半天道:“舒府已经人去楼空……舒曼殊跑了……”
“跑了?”端木微之刚要发怒,咬着他手指的牙齿忽然松了开,他忙转头看纪萤,“纪萤……”
纪萤满齿满唇的血,愣愣的看着堂下跪得那人,滚了滚喉头,张嘴要说话却半天没有声音。
那人也诧异的看纪萤一眼,又请示的看端木微之,瞧端木微之点了点头,才道:“属下奉令赶到时舒府已经空无一人了,城中宵禁几夜了,估计也跑不远,圣上可要派人出京都去追?”
“恩。”端木微之刚要下令去追,纪萤忽然起身,赤脚跃下了床榻,直奔出去。
“纪萤!”他慌忙追出去,“你要去哪里?”话音未落便见纪萤在黑漆漆的夜里回过头来,极长的发逶了一肩,素白的衣衫被夜风扯的像是要腾飞的羽翼,他愣愣道:“你在生病,朕会派人去追的,放心他跑不了,乖乖回来……”对她伸出手。
纪萤却转身便跑,黑发白衣,远远的瞧着像极了一只断线的风筝……
端木微之不转头下令道:“派些人马,朕和你们一同去!”
==============================================================================
竟也没有人拦她。
她在宫门外夺下一侍卫的马,侍卫要拦,旁侧的老兵道:“是宫里的娘娘,圣上昨儿才下令,她出入宫门不得阻拦。”
便慌慌退下,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木然着情绪,翻身上马,一扬鞭就绝尘而去。
宵禁的街道之上,她漆黑的夜忽然看到一壁青墙上开出的红花,蔓藤盘绕一墙的新绿间星星点点的红花开的曳曳,落在墙角下,露水微shi。
她好像见过,曾经是见过的,青墙红花,大雨的夜里,有人问她,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纪川。”
纪川纪川……
脑袋有挣扎的跳痛着,忽然有人略惊略诧的喊了一声:“纪川?”
她愣愣的转过头,瞧见不远处的府邸之中,有个灰扑扑的人影站在那里,看到她喜出望外的奔了过来,到她马下。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他倦倦的脸上飞扬的都是笑意。
顾小楼……纪萤瞧了半天,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
顾小楼看她,微诧的皱了眉头,“纪川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你……嗓子怎么了?”
她讲不出话,抬眼看不远处曳曳风灯下的府邸,东厂,纪川的东厂……
顾小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眼飞扬的笑意一下子暗了下来,他从不是会颓丧的人,如今忽然生出一种灰败的情绪,苦笑道:“东厂里的人大多都走了,太后和圣上在一点点的消弱东厂的势力,督主也几日里不见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纪萤忽然伸出了手,木木的瞧着他腰间的佩剑。
“你要剑?”顾小楼解下佩剑,递给她,“要剑做什么?”
还不等话音落,纪萤猛地一夹马腹,扬踢而去。
“纪川!”顾小楼在身后喊道:“你要去哪里!”
她为回头,也为停顿,剑鞘猛拍马腹,转瞬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第70章 舒曼殊
入京都之前我曾设想过千百种失败的因由,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犹如丧家之犬,连夜潜逃出京都,出了当初带来的几名下属,身边的只有摇光一人。
我勒马在京都之外的千叠山上,遥遥的望着黄土灰砖的城墙,忽然想起当初带走纪萤的大雪,我的纪萤……终于还是遗落在这京都之内。
“哥……”摇光在我身侧小声喊我,“你不要难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回西夷,等重新布划好再回来……到时候你再找纪萤……”
她讲的小声,末了都飘荡荡的,我侧过头看她,忽然笑了,“你以为我舒曼殊是输不起的人?这天下,我要定了。”
摇光张口还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要问的,有些苦笑道:“只是我答应过阿萤绝对不会留下她一个人……”
“可是是她出卖了你!”摇光有些焦急的看我,声音都发抖,“若不是她……你怎么会功亏一篑!你布置了那么久,眼看天下触手可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