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张望,走道上没人,秦魏宇应该在书房。他悄悄摸到客房,刚把床头的充电器拔下来,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他灯都没开,做贼似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慌不择路下腿磕到床脚,没忍住“啊”地叫唤一声,彻底暴露了。
秦魏宇打开灯,既好气又好笑地把人从地上扶起来:“要充电器?给我发个短信不就好了。”
纪之楠别开脸,这会儿更不想看见他了,也不想让他哄。
秦魏宇按着纪之楠肩膀让他坐床上,自己蹲下瞧他的小腿,磕红一块,看着没什么事,凑过去吹了两下,问:“疼吗?”
纪之楠觉得痒,腿无处可退,只好缩了缩脖子,然后摇头:“你不是不喜欢发短信吗?”
秦魏宇愣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回答之前的问题,道:“你喜欢啊。”
纪之楠:“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
“委屈?”秦魏宇不明所以,“委屈什么?”
“骗我。”
秦魏宇心头一颤,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解释,直接道:“没有,真的。”
他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了,这小家伙还是东想西想。
纪之楠还低着头,看自己的膝盖,小声说:“哄不就是骗吗?”
秦魏宇叹一口气:“那不一样。”
纪之楠摸了一圈,找不到纽扣可以抠,不悦道:“就是一样的。”
秦魏宇许久没见他在自己面前耍小孩儿脾气,心里又酸又软,就着蹲在地上仰视他的姿势,按住他无处安放的手,耐心地说:“不一样。从前那个混蛋是骗过你,但他已经死……”
纪之楠听不得“死”字,当即打断:“别说了!”他只要想到今天与上辈子几乎如出一辙的事故,就手心冒汗,浑身发抖。
秦魏宇自觉失言,站起来轻拍他的背安抚道:“好了,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纪之楠心里升腾起来躁郁急需发泄的出口,他抬手揪住秦魏宇衬衫袖口上的纽扣,狠狠地又拽又拧,秦魏宇往前送胳膊方便他拧,一直到纽扣被折腾脱线,才堪堪作罢。
带着充电器回到卧室,拿一赠一附带一个大活人。
纪之楠没赶他走,趴床上边充电边刷微博,秦魏宇看他这会儿还算冷静,收拾衣服去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人还在那儿,只是换了个侧卧的姿势。秦魏宇拿牛nai给他,纪之楠皱眉说刚喝了酸梅汤胀得慌,不想喝,嘴上虽这么说,睡前还是喝了半杯才躺下。
秦魏宇关了灯,轻手轻脚地往床上爬,做好了被一脚踹下去的心理准备,结果纪之楠没动作,安静得像睡着了。
借着外头的月光,秦魏宇看见纪之楠的眼睛还睁着,亮晶晶的泛着水光。
等了许久,他才开口说话。
“那个时候……怕不怕?”
秦魏宇猜他说的应该是上辈子死的时候,人处在黑暗中,似乎更容易直面和坦白。
秦魏宇道:“不怕。”
“骗人。”纪之楠想到自己掉进湖里的时候怕得要命,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怕那个人有危险。
秦魏宇轻轻一笑。经过今天的事情,小家伙在他面前连遮掩都懒得了,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
即便这样,他还是说:“真的,那是一场意外,来不及害怕。”
纪之楠眨了下眼睛,没再细问。
秦魏宇继续道:“大概是老天看不下去,帮了我一把。”
纪之楠翻过身去背对他,用行动表示不想再听。
秦魏宇便不再说话,也闭上眼睛。
次日,纪之楠还是起个大早返回剧组。
他歪在副驾上刷手机,昨天看到微博上有狗仔曝他私自离开剧组导致电影拍摄中断的消息,几个营销号转发试图把这事炒起来,今天一看已经销声匿迹了,别说没上热搜,在搜索栏里检索都找不到对应的微博。
他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开车的秦魏宇,秦魏宇也侧头看他:“怎么了?”
纪之楠摇头不想问了。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粉丝们也没把这条消息当回事,她们拎得清,纪之楠那么敬业,晚饭不吃也要准时开直播,就算离组也一定是因为有急事,这些个Yin险小人休想往我宝宝身上泼脏水!
然而姑娘们回过头来又开始好奇,照片上纪之楠行色匆匆,口罩都没顾得上戴,什么事啊急成这样?
纪之楠如今很重视舆论和口碑,就算是虚惊一场,还是让他有些风声鹤唳。罪魁祸首就坐在旁边,他凶凶地瞪了秦魏宇好几眼,秦魏宇摸不着头脑,想了想道:“不如直接开口骂我吧,别憋坏了。”
纪之楠乐意憋着,他现在多了个恶趣味,就爱看某些人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到地方下车时,昨天爬楼的后遗症上来了,纪之楠腿脚酸得不行,坐了一个多小时再站起来,脚一沾地就发软,每走一步都是会呼吸的痛。
秦魏宇早前就从助理口中听说他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