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
杯中的温牛nai颤了颤,夏唯眼里亮起一簇微光。
“对,是你。”她对他的猜测给予了肯定,“和你相处的时间里,我发现当老师竟然很有趣。为你解答疑惑、帮你打发坏人……这些感觉都很新奇,每天都过得忙忙碌碌,但又很充实。”
“我后来会选择成为一名植物学教师,你是最关键的因素。你明白吗?是你成就了现在的温小良。”
“你问我是不是希望你死掉?我现在回答你,如果有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会非常难过,非常非常难过。”
她握起喝空的玻璃杯,当着他的面捏碎,松手,玻璃混着鲜血落下。“像这样的难过。”
夏唯有些怔愣地看着桌上的玻璃渣和血,慢慢地,视线移到她鲜血淋漓的手掌。
他自残过,也曾将那些企图暗杀他的刺客折磨得不成人形。他见过无数次人类血rou分离白骨森森的场景……但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仅仅一只沾了猩红的手,就刺痛了他的眼。
多奇怪,不久前他还企图拉着她一同赴死,但现在看着她这样子,心脏就受不了,发出哭泣似的呻|yin。
“……你说这些,”他低声问,“是为了哄我吗?”
“不,我今天在这里对你说的,全是真心话,包括下面这些也是,所以你听清楚了。”
女人的语气很温和,仿佛刚才用鲜血给了他一记重击的人并不是她似的。
“小唯,你知道我很重视你,所以就算你将我带进一个危险的游戏里……”
她握住自己那只染了鲜血的手,一个用力,带血的食指就被拗到了与手背平齐的怪异姿势,空气里响起瘆人的骨骼错位声。
“就算你曾经洗掉我的记忆……”
喀。中指。
“就算你曾经想过要杀我……”
喀。无名指。
“住手!”他失控地站起来,“你要我做什么!你说!”
她的神情那么温柔,眼底映出他惨白的脸:“你对我非常重要,你相信了吗?”
夏唯说不出话。他最想得到的就是她的肯定,最想要的就是她的在意,现在得到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开心,但他笑不出来。
他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人生将他塑造得性格偏激执拗……但还没有扭曲到,喜欢的人在面前流血,他还能笑着举起酒杯的地步。
“我相信……”他喃喃,“我相信你的。可为什么游戏里……”
“为什么那时我一直不肯同意和你留在游戏里?这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二件事。”
她收起了那只伤痕累累的手,直视他:“你是我重要的学生,但你不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直白的说,如果你向我告白,我不会接受你。”
夏唯呆住。灼热的神经宛如被冰水当头浇下,很冷,但也让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这一秒之前,他还没考虑得这么远,还没思考过他们的关系。他只知道他想要她永远陪着她,却没想过她以什么身份留下来……或许心底隐约是有个念头的,可他还没来得及捕捉到自己的心意,她就已经将结果揭给他看了。
久久,他干涩地说:“告白的话……”
“不会接受。”
“……为什么我不行?”
这里,就是最关键的地方。
夏唯太偏执,一旦认定了目标谁也劝不回来。温小良思索了许久,才想到了一条可能破解这个死局的方法。
他要她待他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她就满足他。
她放缓了语气:“小唯,你平时是怎么叫我的?”
夏唯怔了怔,本能地回应:“‘小良老师’……”
“对,你叫我‘老师’。记得吧,我说过你是我的第一个学生,你对我的意义非比寻常。”
是的,“第一个”,他很喜欢这个词,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时候提起这个。
她继续自述:“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会一直想起我当初是怎么手把手教你的。你被同胞排挤,我悄悄替你打点你身旁的人。你做噩梦喊‘母皇’的时候,握着的是我的手。”
夏唯完全不知道这些事。但这些事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又近了些,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她望着他,微笑:“我们的关系很亲密,对不对?”
他真心实意地点头:“是。”
“我作为你的教师,陪伴了你一年,你觉得,这期间的记忆和感受能被取代吗?”
不能。
夏唯此刻庆幸她恢复了记忆。他再也不会藏起这份珍贵的回忆了,也绝不允许谁这么做。
温小良摊了摊手。
“你看,就是这样。”她说,“这就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原因,你是我的学生,我不能接受师生恋。”
夏唯呆了呆,下意识地反驳:“可是你和丁言……”
“他不算,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那时我们是同学。而且,”她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