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老母亲养在他大哥家,现在这老夫人写信过来,说要来看看二儿子和金孙。
之前不知道,只当这段大人父母双亡。现在蹦出个老母亲,说是过来看看,但要住多久可真是说不准。以后每天还得晨昏定省,想想就觉得绝望。
老夫人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带了两个姑娘。一个是自己亲姐家的孙女,年方二八,刚巧是适婚的年纪。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沈卓用脚趾想都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这个倒也好办,段驰不同意,到时候在京中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倒也能应付过去。听说这姑娘的爹娘把她塞过来时,老夫人可是老大的不同意,说京中路途遥远,毓如又体弱云云。但拗不过自己姐姐,只好一同带了过来。这姑娘要是真嫁给段驰,老夫人估计第一个不同意。
但另一个才真叫大麻烦。老夫人的远方亲戚,当年父母接连过世守孝了六年,今年年初才刚出了孝期。可这花期早过,门户相当的不乐意娶双十年华的老姑娘,愿意上门提亲的又是那些看不上眼的。
老夫人本来就不满段游只有一个正妻,虽然这正妻生了个聪慧的孩子,但这子嗣终究是不旺。这两边一合计,把这姑娘带过来,给段游做个贵妾,岂不是美事一桩。老夫人下定了主意,便是谁也改不了。
时方得了信,第一时间就知会了沈卓。
“这段游他娘给他带了个妾过来,你想办法给挡了。”
“为什么要我挡啊?”沈卓手里的云片糕碎成了粉。
“你是正妻,这种纳妾的小事不是归你管吗?”时方目光扫过来,嫌弃的覆盖在沈卓身上。
“boss,你难道不觉得多一个女人是一件好事吗,不要白不要。”沈卓眯起眼,笑容邪魅。
“历史上没这个人,你一定没有背公司的注意事项,回去把它抄一百遍。”
“那可有三百三十三条啊!”沈卓强烈抗议。
“那就抄两百遍,凑个六万六千六。”
沈卓心如死灰,这狗屁公司,没有人权!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老夫人半个月前出发,算算日子也该到了,估摸着就这两天的事。沈卓带着人扫出了三个院子,又开了库门搬出好些个东西来装点屋子。也不求这老夫人过来夸她贤惠能干,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只要别处处为难她,说她这个主母不当力就行了。
沈卓一早就让人去城门口迎着,这约莫晌午的时候,就有小厮过来说,老夫人进了城。
城门口离段府不太远,一个时辰足以。这小厮骑马过来也要半个时辰,算算时间,还是早去为妙。沈卓立马让杨柳去唤了段驰,母子俩去门口等着。
不多一会,一辆Jing工雕刻两面窗子用遮光锦绸遮盖的深褐色马车停在了段府门口。
老夫人虽然一头银发,但Jing神矍铄,在马车上颠簸了半月依旧神采奕奕。两个姑娘小心翼翼的将老夫人搀下马车,沈卓见状立马走上前去。
“老夫人此行辛苦了,快随儿媳往里走。您和两个姑娘的院子早已收拾好了,您快去歇歇。”
“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算硬朗,也不多疲乏。唉呀,乖孙又长高了,听说这番秋闱还得了解元,真是了不得。”老夫人见了段驰,一张脸上都绽开了花,连声称赞。
“nainai,只是解元而已。以后还有春闱和殿试,到那时您再高兴也不迟。”
“好好好,乖孙是个有志向的!”
一行人往内院走去,沈卓悄悄的打量了两个姑娘。老夫人亲姐嫁给了晋城首富,这样的家里养出的姑娘,是个端庄大方的。走路目不斜视,步姿轻慢优雅。
那远方亲戚家的姑娘,倒是四处打量个不停。
沈卓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驰儿,这是你表妹毓如,姨nainai家的孙女,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孔毓如端起得体的笑意,颔首示意。
“这是你表姑,第一次来咱们家。老二媳妇,你可要尽心待客呀。”老夫人话头一转,便掉到了沈卓身上,这是给她下马威呢。
“这是自然。”
老夫人这几日倒是安安静静,也不说纳妾之事,但沈卓却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生怕老夫人搞突然袭击。
孔毓如在京城没什么熟识的朋友,又不屑于跟刘溪走到一块,便时不时去找段驰。
“表哥,你墙上这幅画,怎么如此奇怪,不似寻常之风。”
“那是瑟瑟瞎画的,我见有趣就挂了起来。”段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瑟瑟?”她来之前就听说这表哥风流,未成婚便收了众多妾室,甚至还有出身青楼的,心里很是不齿。这个瑟瑟,莫不是又是个小相好?
“是我。”黄瑟瑟举手。
“你是?”孔毓如觉得有趣,便寻了张椅子坐下。
“我是少爷的婢女。”
“哦,原来如此。”孔毓如面上如常,不见半分异色,心里却在寻思。这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