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被骗了?那人将他带到空中到底是要做什么?
古泰来尝试着在空中走动,那种感觉与御剑飞行完全不同,轻飘飘的,很难把握方向。他试图向两座山峰的地方靠近,他总觉得那里看起来眼熟。他在空中慢慢地捱着,才走了没几步,突然间,脚下一空,整个人就重重自空中摔了下去。
他大惊之下,赶紧念起浮空术的咒文,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术法依旧没有回来。他心急如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一道金光自那两座山峰之中激射而出,宛若离弦之箭正中他的胸口!没有冲击的感觉,但古泰来却觉得胸口猛然一烫,他伸手摸去,发现自己的脖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本不该在他身上的东西,那是一块玉佩,是他许久之前就已经赠予姬小彩的玉佩!
否极泰来!青年的声音忽然又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近得几乎就应该感觉到他在耳旁喷吐的气息,但是没有,抚触古泰来耳朵的只有下坠造成的疾风。
否极泰来,其实你的名字也可算作是我给你的!青年的声音说道,这里是……
古泰来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他说什么?
这里是……
修、罗、海!
第七章 便乘长风裂天阙(二)
“天帝?”空空子反问,“是谁封你做的天帝!?”他形容苍老,背脊佝偻,说话的声音却依旧洪亮有力,掷地有若鸣金之声!
张道士朗声道:“笑话!朕自昊清池中降生起,便为天命所授之帝君,无须何人来封!”
空空子笑起来:“笑话?倒确实是笑话!”他一面说着,一面缓步走来,不惧不怕,步履沉稳,停在张道士身前三尺之内。
“昔日昊清池中确有天命所授之帝君降生,”他说着,顿了一顿,不着痕迹看了眼姬小彩,“天帝长轩。”
“朕便是天帝长轩!”
空空子摇摇头:“你知我知,天帝长轩,早在一千四百年前的神魔大战中就已经死了!”
天空一道霹雳,半个天宇都被照得雪亮。姬小彩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到电光之下映亮的张道士的脸孔,那是一张曾给予他威武、刚正感觉的面孔,如今被电光映照着却显得既疯狂又狰狞。
张道士沉默了短暂一会,随后大声笑起来:“有意思!苏合,你是在下界待得太久,神志昏聩了吗?如果朕昔年已死,那么你现在见到的又是谁?”
空空子看向对方,不避不让,清晰有力地回答:“长垣。”
“长垣?”
“昔日天帝伏乙夜梦不吉之兆,推算自己将于五百年后历天人五衰寂灭,是以上请天命,苍天受其意而自昊清池中化生帝君仙花……”
“那就是朕!”
“你只是其中之一!”空空子正色道,“帝君仙花从来只生一株,但不知出了何差池,当日自昊清池中却一株而生二花,一株色白,一株色玄,色玄者侧生,孱弱无力,色白者正株,刚健有力。帝君花双生本为大凶之兆,天帝理应将其中一株掐灭,但他却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恻隐之心,不仅未将本不该出生的玄花毁去,相反,还在昊清池建东君阁,将仙花移植其中悉心栽培。后仙花历二百二十年而成蓓蕾,又八十年花开,化生两位仙君,色白者取名长轩,色玄者则为长垣,也就是你!”
张道士冷冷一笑:“有意思,你且说下去。”
“天帝二子不可共存于人前,是以长轩在明,长垣在暗,知道你存在的只有区区五个心腹旧臣。再二百年,天帝伏乙果然寂灭,此时你们两兄弟皆已长成,长轩性子浮躁单纯,你却温和沉稳,那五个心腹臣子当时偶尔或也说过长轩并非最适格之帝君,反而你更有帝王之相,却哪里知道在后来的九十多年里,他们个个皆命丧于你手,魂飞魄散,无一生还!”
天上闷雷滚滚,妖雷动天撼地,九重宫阙于浓云中仿佛摇摇欲坠,张道士面上表情却不动不摇,仿若空空子所说之事,与他自身一点关系也无。
“长轩即位三十年,妖魔界忽而滋事。此事来得蹊跷,原本妖魔道与仙、凡二界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为何,那年却有无数妖魔大将自妖魔道涌入仙、凡二界,大肆屠戮。当时身为帝君的长轩听从了身边上仙谏言,决意御驾亲征,他亲帅天兵天将十万,与妖魔道邪帝军战于云麓荒野,凡十五年,历千余战,最终将邪帝枭首,取胜而归。”
“没错,那是朕自即位以来领兵打的第一场胜仗,也是朕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
“你的确打了你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不过不止是对邪帝,也是对你的兄长长轩!”空空子的红灯笼中突然“啵”地跳出一点幽绿火焰,在暗夜中看去,分外惊悚。
“是你挑拨妖魔道与仙、凡二界关系才致使邪帝趁长轩帝位未稳之时大举进攻凡界,也是你谏言长轩御驾亲征以巩固帝位,提升威望,长轩出征时,你一直随侍在侧,等待机会,最终在他与邪帝交战时渔翁得利,杀了两人,取而代之,班师回朝!从此长垣巧妙变成了长轩,而长轩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