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倒霉。
柳湘莲一噎,悻悻然道:“反正受伤的又不是我的表弟!”
林楠淡淡道:“哪用那么麻烦?你待会派人扶了宝玉去顺天府告状,当街纵马按律是四十大板……顺天府的板子,四十大板还打不死个把人?”
柳湘莲倒吸了口气,道:“你倒比我还狠。”
林楠冷冷道:“他们既不将我大昌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我又何必吝惜他们的性命?你我既是大昌人,那么在我们眼里,大昌百姓的一根头发都要比他们金贵!”
柳湘莲皱眉道:“只是他们到底是不是大昌人,我大昌的禁令对他们……”
林楠打断道:“既到了大昌,自然就要守我大昌的规矩!你放心,顺天府伊两榜进士出身,若耍嘴皮子还耍不过几个番人,还做的什么官儿?”
柳湘莲应了,陈檩听到现在,实在忍不住插口道:“若是直接打杀了他们的人,不会影响邦交吗?若他们一怒之下,发兵打了过来……”
林楠摇头道:“邦交这种东西,岂是忍出来的?至于打仗……”
微微一笑,道:“等陛下接见之后,他若还嚷着打仗,我倒要佩服他的勇气了。”
心中叹气,若来的是耶律良才的人,哪有这么多的麻烦?可偏偏这次的使者是耶律良才的死对头——戎狄王的长子耶律楚,态度张狂的很,动不动将打仗挂在嘴边,让他不得不再立一次威。
并不在此事上多说,林楠转向柳湘莲道:“在园子设宴,不是要提前半个月预定的吗?我记得他们来京才不到十日,怎的就进了园子?”
柳湘莲耸耸肩道:“鸿胪寺抬出招待外宾的幌子,那是皇差,我也不好不给面子不是?”
想起那帮人的嘴脸,神色淡淡:“因我把人撵了出去,还扬言要治我的罪呢,说不定此刻状已经告到万岁爷那儿去了……哼,今儿若容得他们调戏我园中的侍女,明儿岂不是就要来杀人放火?”
林楠神色一寒,将林全叫过来,淡淡道:“你去鸿胪寺走一趟,告诉他们,若不会挺直了腰杆做人,想去戎狄当狗,本官成全他们。”
他久居高位,一身气势远非昔日可比,方才言笑晏晏时尚不觉得,此刻一怒之下,威压立显,柳湘莲倒也罢了,只苦了坐在一旁的陈檩,虽林楠的怒意并非针对他而发,也觉得心中惶惶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跪下请罪才好。
柳湘莲耸耸肩道:“何必为那帮子人动怒,这些年鸿胪寺不都是这么做事儿的吗?偏你横竖看他们不顺眼。他们爱讨好人让他们讨去便是,理他们做甚?”
林楠冷哼道:“我大昌的脸面,便是被这帮人丢尽了!”
不再多说,转而和陈檩说话,问他家住何地,多大年纪等等,这才知道宝玉的这位恩人还是个贡生,会试第二十七名,若不出意外,再过一月,就是妥妥的新科进士,朝廷官员,于是又多闲聊了几句,问了他的志向,才端茶送客。
柳湘莲笑道:“你不是向来不插手人事吗?怎的,看上他了?”
林楠耸耸肩道:“那些官儿谁做不是做,何不找个顺眼的?”
又笑道:“前儿敦王殿下同我抱怨呢,说你让他在妹妹面前抬不起头来呢!”
柳湘莲楞道:“我怎的他了?”
林楠笑道:“他说,你帮他管着穷林,鸳鸯替妹妹管着玉芙园,穷林可比玉芙园大了好几倍,钱却没多挣多少。前儿他问澜儿他们,为何零花钱都只管他们的娘要,不问他要?你知道澜儿怎么说?他说,‘爹你自己还要问娘要零花钱呢,我们哪忍心问你要钱?’”
柳湘莲大乐,大笑着起身道:“要零花钱算什么?我看从明儿开始,他连吃用都得用王妃的!”
林楠讶然道:“这话怎么说?”
柳湘莲冷哼道:“今儿我就把账单给他送去,看他拿穷林的地契出来够不够抵债!连吃的果子、喝的茶、骑的马都要我从园子给他送去,倒还嫌我给他挣的少了!”
林楠哈哈大笑,目送柳湘莲离开。
玉芙园虽也是日入斗金,但比起穷林却还差的远,只是玉芙园实打实的是黛玉的园子,当黛玉成婚、林如海任首辅之后,园子的“股东”们又主动多让了两成利出来,虽一共也只占三成,却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
穷林却不同,地是李磐的,修园子的是工部,钱则大部分从内库来,李资掏了一小部分,李旬一穷二白的,意思意思的凑了两万两银子,白担个园主的名儿。最后挣的钱,绝大部分都流到内库做了李磐的私房,剩下的李资和李旬各分了一份,就这么一份,就已经同黛玉玉芙园所得差不多,可见不管在什么时代,建这种“超级会所”来钱都快的很。
只是李旬就是有这个本事,再少的银子他也能活,再多的银子他也能花,是以找老婆要零花钱的事儿,发生在他身上实在不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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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资回来的时候,林楠依旧坐在阑干上喂鱼,李资从身后将他揽在怀里,握住他的手,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