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三文鱼喂小羽先吃,这时候门铃响了,苏诚去开门。
孙可没想到会第一眼见到苏诚,愣了一下,才开口说好久不见。尽管他在故作轻松,四个字里每一个字都带着几分僵硬。
倒是苏诚是真放松,侧着身把门让开,请孙可进来。“好久不见,进来吧。”
“你过得挺好?”孙可明知故问。白天看林熠的状态他就知道他们过得很幸福。
“挺好的。”
苏诚并没有反问他过得怎么样,孙可也不介意,苏诚的性格他早年就领教过了,而是问林熠呢?
“喂孩子吃饭呢。”
这时候林熠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小羽刚吃完饭,小嘴油润。林熠和孙可正寒暄,小羽认出孙可是上午那个叔叔,主动说:“叔叔好。”
“哎呦,宝贝儿好。”孙可觉得自己和小羽算得上熟了,又要抱他,结果这孩子又抱住林熠脖子不撒手了。
三个大人都被小羽逗乐了,带着笑意上了饭桌。苏诚不喝酒,也知道自己在这儿孙可还得绷着没法敞开喝,就借口哄孩子睡觉,嘱咐完林熠让他少喝点,先下桌了。
苏诚不在,孙可才彻底放开了,叮叮咣咣和林熠碰杯,咕嘟咕嘟往嘴里灌酒,然后借着酒劲把这些年的事跟林熠叨叨了一遍。
“我早他妈不是什么富二代了,大三的时候我们家就要完,但是我爹妈惯着我,什么都没告诉我,我还他妈傻逼兮兮的刷黑卡,给李毅龙买这买那,我就是个傻逼。”孙可把酒杯墩在桌子上,抬起头,赤红的双目下了林熠一跳。
“我好几年没喝酒了,你等等我,慢点喝。”林熠按着他的杯口,不让他继续倒酒,孙可倒好,直接对着瓶吹。
其实孙可大四毕业的时候是打算回家结婚的,到家才发现,家里每套房每辆车都不姓孙了,都归了银行了。“不是家里不同意,是我压根没钱结婚。要账的天天上门,欠矿工的工资发不出来,我爸被打骨折了都没钱住院。”
林熠听着孙可的话,才知道原来破产是这个样子,他以前也和孙可一样,被保护的太好了,除了花钱什么也不知道,也许他的父母当年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但是理解可以,原谅却不能。如果被伤害的只有他自己,他也许还能大度一把,但是他们伤害苏诚,即使有再大原因,他也不能原谅。
孙可尽管咬着牙,嗓子眼儿里挤出的话还是带了哽咽。“我以为李毅龙还能跟着我,结果……结果他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自己回了S市。我来找他听到的就俩字分手。就俩字,你能想象吗,一个跟你在一起两年多的人,就俩字就分手了。他他妈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孙可又抄起一瓶啤酒往嘴里猛灌,却因为胃里积存的太多的酒下不去,泡沫从他的嘴角溢出来,呛得他不断咳嗽。林熠抢下他的酒瓶子,把剩下的酒喝进肚子里。
“别喝了,伤身体。”
“呵呵,我现在也就有个身体了。”孙可苦笑,然后不断的深呼吸想要压下胃里翻滚的酸水。“我承认我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怎么喜欢他。但是我后来是真的喜欢了……他一丁点也没喜欢过我,全是为了钱。全他妈是为了钱。”
“有个事我一直没跟你说,那时候我怕说出来影响你们的关系,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初告诉你了,对不起。”林熠早就知道李毅龙跟着孙可动机不纯,但是当时看孙可处那么热乎,他和孙可也算半个情敌,就没去多嘴。
“你是老爷们吗?有屁快放,我他妈还有什么受不了的。”孙可嘿嘿的笑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大三的时候吧,我看见李毅龙跟一个妹子在一起,他可能……就不喜欢男的。”
林熠以为孙可要炸,没想到他竟然还在笑。“大三的时候啊。那时候,那时候我还喜欢苏诚呢。也没资格要求他一心一意的对我。我恨他的是后来,我想让他把房子还我,让我们全家有个落脚的地方。我那么求他,就差给他跪下了,他就是不还。真他妈绝!”孙可说到情绪激动处,胃里也波涛汹涌一般的翻滚着,他忍不住跑去卫生间大吐特吐了一番,好不容易吃一顿好饭,一个菜叶也没剩下。林熠跟在他后面,给他漱了口擦完脸,才扶他去了客厅,给他冲了蜂蜜水解酒。
可能那些不良情绪随着呕吐物离开了身体,孙可的脸色好了一些,一挥手说:“不说他了。倒是你,跑哪去了?死去活来的?”
“我忘了。”在今天被孙可提起来之前,林熠好像真的忘了他“死掉”的那三年。
“你这逼,你就没拿我当兄弟,没、没几句实话……我知道从打上了大学你就没瞧得起我。您是帝都富二代,我是县城傻逼土豪。现在您还是富二代,我他妈就是个小业务员。”孙可直勾勾的看着林熠,舌头打着卷儿,努力模仿着林熠的口音。
“没不拿你当朋友,我也不是富二代,别说这些,没意思。”那些不快的回忆,林熠跟于博洋都没说,跟谁都不想说,每说一遍就是复习一遍,好不容易才能忘记,他不想复习。
“你到底比我强在哪儿啊?”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