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女孩会被控告杀人。他凭著强烈的求生欲望活了下来,然後再一次出现在女孩面前,以卑下的姿态恳求女孩跟他签一个自愿伤害协议。
女孩哭著求他放过自己,他也哭著跪在女孩的脚下,诉说他的迷恋如何不可自拔,只有死亡可以结束他的疯狂。女孩不肯说出叫他去死的话,因为那样自己也一辈子都不能安心,最终他独自坐在一栋大楼的顶层,写下一封遗书,内容是他的死纯属自愿,没有任何人需要对此负责,他只是不愿再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他祝愿那个女孩得到幸福。
就写到这里,变态的男主角写完遗书继续坐在楼顶,他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只是在缅怀,他无法正确表达的爱情和失败的一生。
黎竞一边看一边发出冷笑,这就是蔡以光偷窥著他的生活时用来解闷的"创作"?以爱之名,做出自认为并不伤害他人的付出?这样的人一点也不无辜。
就跟他当初相似吧。他凭借爱的名义,代替明晓做出的抉择,当时他以为自己是对的,过後才发觉那是极端的自私。没有谁能代替另一个人做出任何抉择,即使怀著为对方付出的心意。明晓当时也许真的很害怕,但自己那样做以後,明晓又会是什麽感觉?自以为保护了他,然而也许会带给他更深的伤害,而且时限是一辈子。那件事之後明晓就被家人送去国外,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但黎竞在两个人共用的邮箱里收过一封信。
明晓对他说了当时的心情,既害怕又有种豁出去的痛快。如果真相被揭开,一切都毁掉,起码他们的爱情还在,可是现在......他们无法再回头。两个人一起一无所有,好过天差地远遥遥相望,明晓说,这件事让明晓一辈子亏欠他。
爱情变成亏欠,已不再是当初面貌,十七岁的明晓几乎在怨恨他。他成全了自己的高尚伟大,把明晓留在光亮的坦途上,然後自己走上另一条路,从此直面本性中最真实的需要。
确实是这样......那件事已让他的人生跌至谷底,然而也从另一个意义上释放了他。他不必再费心欺骗父亲,不必再作一个好学生,不必再对女孩子的示好给出虚伪的道歉。
餐厅那边传来一点响动,黎竞立刻抛开思绪走了过去。被绑在餐桌上的男人呻yin著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绝望而冷静的对黎竞笑了笑,然後努力动了动身体。发现并没有想像中那剧烈的痛楚时,他有点呆滞的看向黎竞。
"啊......已经完成了。因为你流了很多血,我给你用冰袋镇著。"
"......"是麻木了吧。也好,从此再不用为不可能达到的愿望而烦恼。蔡以光此刻还是笑得出来,眼泪一点点渗出青黑的眼眶,再一次注视站在他面前的黎竞。
"谢谢......我解脱了。"他惨然微笑著,对那个伤害他肢体的人道谢,同时有更多的话想要让眼前这个人知道。反正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算是最後的结案陈词。
"黎竞......我说赎罪补偿什麽的,都是假话。我只是找借口见你。我一直没变,还是跟七年前一样。我要你的眼睛看著我,否则我就会发狂。我不知道这是什麽......也许根本就不是爱,爱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黎竞以嘲讽的眼神回答他,"你根本不是要为我做什麽,你是为自己。你这样缠著我,激怒我,让我来伤害你,你现在满足了?以後不会再出现了吧?"
蔡以光痴痴的看了他一会儿,虚弱的苦笑起来,"黎竞......我原先以为结束了,我都是个废人了......但我这样看著你,还是放不下去。怎麽办呢?就算你这麽对我了,我还是......你又不愿意叫我去死。黎竞,反正我对你做不出什麽了,你能容忍看到我吗?"
黎竞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盯著他皱起了眉头,"你说什麽?你还要来找我?你还敢?"
"我想......是的。"
"你还想要什麽?你都不是个男人了。"黎竞用异常残忍的语气平淡的说,"除了把你杀掉,我什麽都能干,你说吧,还想怎麽样?我一次全部满足你。只要你以後别再出现。"
"我不知道......你试试吧。折磨我......让我求饶,让我说出来,以後再也不敢找你。"蔡以光绝望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点希冀,"我们签一个自愿伤害协议,我自愿接受你的任何伤害,你完全不必要承担任何道德与法律的责任,如果不慎弄死我,也是我自愿的。只要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你真他*的贱。"黎竞又一次听到了那个狗屎协议,但不可否认,他现在真想把眼前这个恶心的家夥整到死。像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