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玉青辞终於忍无可忍地颦起了眉心,对管家冷冷斥道:“大哥乃一家之主,岂容你如此横加干涉,妄自非议?!”
管家神色一凛,面色更冷峻了几分,但最终还是没有顶嘴,只是紧抿著唇,扫了一眼玉长揖,然後貌似恭敬地垂下了眼。
倒是玉长揖,忙不以为意地劝道:“二弟莫气,云破就是这样,虽然说话刻薄了些,但心肠是极好的,做事也俐落周全,这两年若是没有他处处帮忙打点,只为兄一人,恐怕也难以支撑到现在……”
即便是最得力的管家,看上去也气度不凡,但下人毕竟还是下人,尊卑有序,未免也太不知分寸了!大哥就是性情过於敦厚,治家不严,如今可好,就连个下人都要爬到他头上去了,真不知他这些年是如何稀里糊涂过下来的……
玉青辞正欲继续替大哥整顿家风,就突闻外面有人匆匆来报:“大公子,二公子!门外又来了个人,说他就是失散多年的三公子,特地上门来认亲!”
三弟?年莘?!
玉家两兄弟皆微微一怔,随即淡然相视,心照不宣──这麽多年了,重金悬赏之下,前来假冒三弟认亲之人数不胜数,如过江之鲫,他们早已习惯了对此波澜不惊。
而玉青辞心头比谁都笃定,这一回,肯定又是个招摇撞骗的,否则,要那冥顽不灵的青天霸主动回来认亲?除非黄河倒流,顽石显灵!
於是当下命人过来把宁月抱下去午睡,省得待会吓到他了,而自己则端坐於大哥身侧,冷眉敛容,恍若身在公堂,一心只等那骗子进来被拆穿,好痛斥一顿,再扫地出门。
“大公子,二公子,人已经带来了!”
随著仆从的的通报,一个高大的身影风风火火地迈进门来,一看清那模样,玉青辞就瞬间变了脸色!
虽然剃了胡子修了脸面,发髻束得纹丝不乱,还穿了一身崭新的朱栗色绣暗花的锦袍,简直就像新婚後跟新妇回门的女婿,破天荒地显得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但那蛮牛一般健硕的身形,还有一见他就猥琐发光的浓眉凤眼,不是青天霸还能是谁?!
明明已亲自剜掉胎记,打死不肯兄弟相认,如今却又突然出尔反尔跑上门来认亲,他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大哥!你……你长得可真像我那没良心的媳妇啊!”
原本一进门就两眼发光要直接冲向玉青辞的青天霸,硬生生地止住,转而热情地扑向了玉青辞身旁的那个,看上去和颜悦色更好对付的男子,看这七分相似的模样,和脸上的疤痕,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就是那位好脾气的大哥了。
可惜尚未靠近,就被玉长揖身旁的冷面管家眼疾手快地牢牢拦住了,“这位公子,敢问你是来认亲的,还是来找媳妇的?”
青天霸暗自咬牙运气,竟发现突破不得,显然对方的功力也非同一般,是个不宜招惹的人物,只得识时务地放弃身体攻势,极力显得斯文一些地拱手答道:“都有啊!老子……我、我就是为了来找离家出走的媳妇,正好路过此地,才知道你们正在寻亲,所以顺道来把这亲给认了啊!”
什麽叫顺道?把这亲给认了?!管家嘴角微抽,仍沉著俊脸继续问道:“据说三公子後腰上有块胎记,还有一枚镌著幼名的玉佩,那就有劳公子顺道亮出来给咱开开眼。”
“唉!”青天霸一脸悲痛地说:“别跟我提这事了,一提起来就……我那玉佩,白玉莲纹刻两字‘年莘’的那个对不?老早就送给了我媳妇,不知他拿去养哪个野汉子去了!还有那胎记,月牙形的对不?就在前阵子为了挽留那没良心的媳妇,被我亲手给剜下来了!可惜,可惜还是没能留住,不知他又被哪个野汉子给勾走了,把我和娃又狠心地抛下了……”
说到最後,几欲声泪俱下,好不凄惨,眼珠子还巴巴地直往玉青辞那边打转,玉青辞早已被气得满脸绯红,生怕他越说越不堪,索性厉声将他打断:“哪里来的泼皮无赖?既没有信物,也没有胎记,胡编乱造无凭无据的,也敢上门来假冒三弟?来人啊,即刻将他捆进柴房,待我仔细盘问之後再决定是否送官法办!”
“二弟,且慢!”被青天霸闹得一怔一怔的玉长揖,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忙拉住二弟制止道:“你再仔细看看,他虽无凭无据,但、但那浓眉和鼻梁,生得跟父亲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还有那双凤眼,娘亲去得早,也难怪你不认得了,娘亲、娘亲就生了这麽一双凤眼……年莘失散时虽然年幼,可为兄那时已经懂事了,还是依稀认得出来啊……”
青天霸闻言大喜,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了一般,趁机得了便宜又卖乖:“大哥,大哥!你可算认出我来了啊,大哥!难怪我一看你就觉得亲哪……大哥你再好生瞧瞧,我就是你那失散多年的三弟,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啊!你可千万要为小弟我做主啊!”
作家的话:
前天周末,去给朋友过生日,又没更成,昨晚本来要更,但是鲜网後台挂了,只好拖到今天更了,捂脸,鞠躬!
目前无存稿的某禅不敢保证能日更,不过肯定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