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那两个月,为了钱,她疯狂地接下不可计数的毛片配音,还有一些限制网站广告的配音。林嗣音继承了母亲的好嗓子,声音甜而不腻,声线清晰柔美,自然也抢到了很多挣钱的资源。
她真的没有想到从母亲那里继承到如此珍贵的东西,竟然被她如此低微卑贱屈辱地贩卖。
她刚开始也曾畏缩、犹豫,想到病床上的母亲,她咬咬牙一切都忘记了。久而久之,她早就忘记了那些屈辱,变得麻木、呆滞,甚至有些神经错乱了。
曾经的活泼外向,变成了沉默寡言,一双灵动的眼睛也变得呆滞而惊悚,她时常想,是不是别人已经听出自己的声音与某个污秽画面的女主人公相同,是不是别人都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白天,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人,更不敢再回学校上学,到了夜里,无数或相似,或重复的噩梦填满了她的睡眠。
梦境里,她遭遇了当时已经曾经想象过千千万万遍的千夫所指。
路人对她指指点点:嗯,对就是她,她就是那个片子里的声音。你说话啊,我听听,是不是你啊。
朋友同学抱着双臂冷眼看她:哎,林嗣音,怎么这么恶心□□?林嗣音,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是看错你了。
连平日最关照她的老师也对她失望透顶:林嗣音,你还是不要读书了,教书育人,育不好你,你做出这样出格没有底线的事情,实在令我失望,我教不了你。
她的全世界都是四面八方的混乱声音,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说她恶心的,说她□□的,说她没有羞耻心的。千万人的声音与口水交织在一起,如同千万把利刃在她的身上刮过,没有一刀毙命,却一刀更比一刀痛苦。
一生中的所有暗无天日就像全部挤在了一起,黑压压的乌云,逼仄的天空,世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的心漂泊无依,溅满泥浆地四处流浪。
这些年来所有的黑暗遭遇都同章鱼的墨汁涂满了她的视野。好在不久之后,无意间被知名导演选中出演了一部佳作中的女二号,从此脱离噩梦,接下来里理所应当地被经纪公司签下来,从事演艺工作。
从神经敏感,到自我恢复,即便她的性格已经大变,变得冰冷疏离,对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很敏感,从业这么多年几乎不曾用最真实的声音说话,多多少少会用一些发音技巧做掩饰,使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点不同。同时,林嗣音对感情的态度也从来不是渴望与期冀,只有抗拒冷漠。
林嗣音紧闭的嘴唇也忍不住动了两下。
坐在身边的吴悠悠关切地问:“林姐,怎么了。”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没事。”
如果被认为冷静淡漠的我也曾软弱无助,又怎么会让你看见我的眼泪。
回到酒店,睡前,林嗣音收到微信,她心头一暖。
孟淮:明天见。
这次是真的明天见了吧,林嗣音按灭屏幕,沉沉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要处理男女主角的感情戏了,终于快杀青了,哎写拍戏真累,单纯的谈恋爱多好。就快了~
第20章 偷吻
吴悠悠接了一通电话,含笑点点头,动作幅度很大地跟林嗣音招手。天气越来越炎热,林嗣音订了一批冷饮雪糕犒劳工作人员。
因为剧组的保密,送冷饮的车停在距离片场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林嗣音喊了几个男性工作人员,带上吴悠悠一起出去了。
影视城是严密封锁的,林嗣音出去也不怕有游客之类的。到了运输的面包车前,大家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林嗣音力气不小,也帮忙搬了一件冷冻的饮料。她顺着林荫路走,迎面吹过来的风也是热的,热中带着shi,就压在人的心口令人发闷。
到片场,招呼人分发。不怕胖的工作人员们争相去分雪糕,林嗣音看着嘴馋,还是狠心地去拿了瓶矿泉水。
打开隔热的泡沫箱,手刚刚伸进去就感受到沁骨的清凉。修长白皙的手握住瓶身,轻轻一提。
“麻烦帮我拿一瓶。”
林嗣音动作一滞,回过头来,嘴巴微张,没说出话来。
孟淮站在她后面。这个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无声无息,等了大半个上午还以为又会被放鸽子,结果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剧组。
“哦,好。”林嗣音转过来,咬了咬嘴唇。
各自拿着自己的水,两人到树荫下乘凉。一把巨大的绿色大伞盖住他们的影子,与树影婆娑沦为一色。
“从北京回来了?”
“嗯,办了点事。”孟淮饮下水,拧上了瓶盖,偏过头来。她柔顺的头发又高高束起来,清爽利索,英姿飒爽,一双眉目潋滟,水光含情。
“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孟淮把视线移开。
林嗣音神色自如:“我不发,周奕明也会站出来帮你讲话的,你在圈里朋友还是那么多。况且,你也打算复出了,这种流言蜚语很快就不攻自破了。只不过我看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