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他放在床头了。”
洪燕:“……”
重紫越发得瑟,一纵扑向唐梨,将唐梨身后的洪燕再次推下床去,然后蹭着唐梨的肩膀道:“主人,谢谢你,我的眼睛好了。”
没想到重紫在找回眼睛后还依然这么信赖自己,唐梨那叫一个感动,和重紫抱作一团,“宝贝阿紫,快让主人看看你的眼睛,痛痛飞走。”
“……”洪燕一大早就被气了个倒仰:说好的感动呢?怎么没见你也这么抱抱我啊?
他受不了两人这么磨叽,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起床处理燕王府的公务去了。
唐梨摸了摸重紫的眼睛,重紫虽然脸上在笑,但却比以前多了一丝沉稳,“怎么感觉你长大了。”
重紫的模样褪去了部分少年期的青涩,身量似乎也拔高了,更加漂亮得肆无忌惮,“我把上辈子的记忆找回来了。”
唐梨早已经有了预感,重紫这么一说,她倒不是很惊讶,“那你准备怎么办?”
重紫是真的长大了,他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唐梨,倒是缠着唐梨带他去金陵城逛了一次,这一次他独自骑一匹黑马。
金陵城划在北穆的版图里,不过败落得很厉害,重紫像是想要寻找出记忆中的蛛丝马迹,沿着金陵往塞北一路走,直到一处只剩下断壁残垣的边陲小城,他指着遗迹道:“就是这里了,我记忆终止的地方。”
唐梨骑马上前,荒落的地表,墙角唯有几根耐寒的杂草,“死在这里会觉得害怕吗?”
重紫沉默了一会儿,“当我知道城破的时候忽然就不怎么怕了。”
因为云霄守在城外,假若城破,那他必是已经于黄泉路上先走一步。
两人一起,就不会那么寂寞。
就在唐梨和重紫漫无目的地骑马闲走之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说曹Cao曹Cao就到,云霄带着穆王府的一支骑兵队伍经过。
自从唐梨在寒水寺许过愿后,重紫出门五次里就要撞见云霄三次。
这不,重紫见状赶忙拉起绢布往眼睛上遮,装作自己仍旧处于失明状态。
唐梨:“……”
云霄勒住马头,安排骑兵队伍继续前进,而自己则跑马到重紫跟前,先对唐梨见了一个礼,“王妃。”然后眼神就黏在重紫身上不动了,“这么巧。”
唐梨:“……”这句话她已经快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重紫低叹一声,装作不待见似的往唐梨背后躲了躲,“主人,我们回去吧。”
云霄顿时呆住,他又是哪里没做好得罪重紫了?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吗?他只能搜肠刮肚地讨好道:“阿紫,你不是说想吃银鱼蛋羹吗?我悄悄带你去南尤玩好不好?那里的银鱼最新鲜。”说罢他看了唐梨一眼,然后承诺,“我会把重紫安全带回来的。”
唐梨愣了愣,这是云霄的意思还是重紫自己的意思?她略一沉yin,便下定决心似的对云霄道:“那我把重紫托付你,路上要小心。”
重紫顿时一怔,“主人……”
唐梨回过身道:“阿紫去吧,去南尤走走,你想留在哪里该由你自己决定,就算我强行留下你,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重紫嘴唇动了动,“我……我只是去看看。”
唐梨首肯了,掉转过马头往回走,结果没走太远就听见重紫喊道:“主人——那我……还可以回来吗?”
因为这句话唐梨差点没有飙泪,她停下马道:“可以,我等你回家。”
呜呜呜她一定是这个游戏里最后一个绝种的圣母玛利亚了,唐梨总算搞明白重紫的想法,一个人心塞塞地回了长安,哪怕她不同意又能如何?重紫有心要走,和云霄联手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找人在边境拦截?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还伤了和重紫的情分。
现在唐梨主动放重紫走,一则不会大张旗鼓,将橙武叛逃的消息透露出去,二则重紫不见得就真的会抛下她加入合欢殿——就算重紫想要定居南尤,身处北穆的云霄还不见得能同意呢!
可是理智上这般告诉自己,唐梨还是觉得吐血,她快马加鞭地跑回去找洪燕安慰。
洪燕听完后压根不能和唐梨一起感同身受,因为他实在烦重紫烦得不行,此番重紫青春期叛逆,对他来说简直皆大欢喜,恨不得重紫走得久一点,最好不要再回来了。
于是他带着满心都是日了狗的唐梨去长安城头上放烟花庆祝。
唐梨看着自己的虚拟键盘,橙武部分已经显示了叛逃字样,十二万分地无语凝咽。
不过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仍然还一心一意陪着她的,就剩下眼前人了。
唐梨坐在城墙头,想了想,忽然在灿烂的烟火下问洪燕道:“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吗?”
洪燕举着烟火棒,眸光亮若繁星道:“当然是真的。”
恰好此时天上蹿起最亮的一簇烟火,火花的炸响声噼里啪啦,人的说话都有些听不大清楚了。
唐梨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