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那是他为了帮自己挡天劫留下来的……
他给白朗讲述他们一次又一次错过的过去,讲白朗的傻,还有自己的等待。
然而岁月流逝,时隔那么久,等所有都说完,他只能摸着那道疤,那个孽缘的源头,不痛不痒地问一句——疼吗?
34
“忘了。”白朗挠了挠头,老老实实地说,“过去太久了。”
白朗说的不在意,何秋的眉却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想——是啊,他们的感情已经生生地熬了上千年,久到最初的事都变成了脑海中模糊不清如同臆想般的记忆。
不过没关系,人已经在他手里。
他依偎进白朗的怀中,白朗的胸膛一如他记忆中那样宽阔,他微微地笑着,任由自己血色罗裳铺了一地。
他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这是他历劫的最后一世,这一世他还没有熬过去,他还差最后一击。
他都知道。
何秋这么想着,果然,身后传来了盔甲彼此摩擦的声音。
来了。
他一动不动,而那让人心慌却整齐划一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几乎听见了还未发生的杀伐的声音,闻到了即将闻到的血腥味。
占星子安顿好韩古,听见声音便也从屋里急急地出来,他看见白朗与何秋坐在地上,踌躇了片刻,明明不敢知道结果,却终于还是忍不住掐指一算,接着脸色便越来越白。
“王……”他讷讷地说,不知所措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格外慌乱,然而当他下定决心时,他拍了拍白朗的肩,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块形状怪异的石头,递给白朗。
这是他用来保命的东西,不知能不能骗过天道。
“什么?”白朗问,占星子摇摇头,白朗便把它装进衣服里。
可是无论如何,他不希望白朗死在这场无尽的战役中。
然后,白朗和何秋便在他眼前消失,他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把口中的血吐去。
天机不可泄露,这样做到底还是伤修为,占星子苦笑了一下,捂着胸口原地打起了坐。
白朗和何秋坐着的地板瞬间变成了云层——那是天道为了保护无关人而设下的结界。
天劫无论如何是躲不过的,只能硬抗。
何秋想回头看一看,然而白朗却把他牢牢地按在怀里,全身的肌rou都紧绷了起来,何秋摸了摸白朗的脸,“他们是来杀我的。”
“我知道。”白朗淡淡地道。
“我杀了太多的人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何秋静静地道,“我全身都是血腥味儿,臭的要命。”
白朗不说话,他捧起何秋的脸,用手把何秋额前的乱发梳到后面,然后轻轻地吻了吻何秋光洁的额头。
“等我。”他冷静地说,一闪身化作原型,从容地挡在何秋身前,做了个球形的结界将何秋整个包住。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何秋,何秋的笑容僵在嘴角,“你要干什么?”
“我等了你那么久,”白朗说,“这次,你等我一下吧。”
“你在说什么啊……”何秋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然而白朗却打断了他,“这是一个不能进也不能出的结界,但里面的人仍可以对外释放法术……在我没死前,这个结界都不会破的,除非有比我强大几倍的人攻击。”
“等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锁起来的何秋拼命地拍打着结界,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却有一堵墙将他和白朗牢牢地隔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朗冲了上去,一边奔跑一边变得更加巨大,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回来!!!”刚才还在享受温情的何秋快要发疯了,他疯狂地攻击着眼前透明的墙,法术穿过结界,将大片的人搅得血rou模糊。
可是他却被留在了结界中。
一切都像是最开始那场天劫重演了一般。
白朗还是根本不顾及他的感受便冲上去,他还是这样的无力,看着爱人为自己厮杀,浑身浴血。
天兵们像是约好了一般先攻击白朗,白朗健壮的身体瞬间扫开一大群天兵,但随即便有更多的天兵涌上来,身体变大固然导致战斗力的提升,然而同时也扩大了别人击打的目标。
他在一群天兵中大开杀戒,尖利的牙将许多天兵拦腰咬断,巨大的尾巴扫动时带起了巨大的风,锐利的爪子扬起一片血海。
然而与此同时他身上也被各种武器不断地攻击着,天兵们是没有感情,没有痛觉的,他们唯一听从的只有天道的话,像是一群提线木偶。
他们实在是太多了,数不清的数量,密密麻麻永不知疲倦与恐惧的冲上来。
白朗痛苦地嚎叫一声,他的右肩关节被一把巨大的刀狠狠地切了进去,紧接着眼睛又被一团火焰烧伤,无数的绳子飞向他,将他捆住,狠狠地掀翻。
可他依然努力的拦着天兵。
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