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一时挥舞的手都不动了,晃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直盯盯的看了他一会儿竟然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扭过了小脸儿直往黎酥怀里钻。
黎酥怔了下,回头看了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及和他算账,忙抱着那nai娃子又哄又亲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止了哭声却是再不探头出来看新奇热闹了,竟跟个小鹌鹑一样埋首在她怀里再不乱动了。
方青山一时哑然,顿了顿才再次上前:“媳妇儿,我……”
“李妈妈!”他刚开了个口就被那人儿截住了,依旧是没看他:“替我告诉那个人,他吓到了我的儿子,我不想看见他,让他莫要再跟着我!”
说着抱紧怀中的nai娃子自转身往回走了。
方青山哪能看着她就这么的走了,忙要追,可却被李婆子挡了住,她也是面有难色:“老爷,您还是别跟了罢……”顿了顿,也是好心劝道:“现下夫人正在气头上,您就再等等吧,待夫人气消了再说。”
方青山重伤在外头守了三日,全凭着见那人儿一眼的信念支撑着,如今好容易见着,她竟是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甚至还不让他靠近了。
他心中一阵哀痛,险无力支撑,身形直晃。
李婆子看的不忍,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人儿已经过了街道拐角,这才悄声支招:“夫人这是面硬心软,老爷您试一试苦rou计,夫人定会心疼的。”
方青山一听立时茅塞顿开,不由得Jing神一震,忙道了谢,擦去额上流出的虚汗也不及歇息忙大步追上了前面的人儿。
他们家离街道很近,走的又不远,她抱着小汤圆已经到了宅子前刚上得台阶。
方青山忙拼尽全力追上前,他嘴笨,原本想说点好听的话来可一见到她的脸儿便心中激颤的更是没了多少言语,只凭本能的唤:“媳妇儿……媳妇儿……”
那汉子挡在身前,黎酥不得不仰起脸儿来看他,冷道:“将军请自重,总无故纠缠我一介妇人,不怕被人耻笑吗?”
这般疏离冷硬!方青山听的心头一梗,颤动着嘴唇:“别闹……”
还只是这两个字,不是斥责,满是祈求和悲伤。
那人儿胸口起伏了两下,却依旧没有谅解他的意思,对丫头们吩咐了句:“赶他走!”就举步绕过他进了宅子。
只是她刚跨过门栏就听得有重物倒地的声响。
李婆子将将赶上来,忙惊呼出声:“老爷!”
方青山倒在地上,艰难的伸手往那人儿跟前爬。
他不是做戏,本就重伤全靠着对那人儿的一腔执念、热血热强撑着,可如今虽终于见到了她,但她竟当真不想再看到他,甚至对他这般疏离冷漠。就像是一盆冷水接连泼到了他的热血上,他终是到了极限再支撑不住了。
丫头、婆子们的惊呼声中,方青山费力的抬起脸,模糊视线中,那人儿脚步并未曾停顿。
一时,他身如坠深崖,万劫不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青山醒来,是在一间整洁的房间里,有几个丫头正服侍在左右。
见他醒过来都是惊喜万分,忙端了熬好的药过来喂他。
只是那汉子一动不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虽睁着眼却是直直的盯着床帐,细看下去目光竟有些涣散,跟失了神志一般。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出去掀开门帘子往外头看了看冲她们摇了摇手,剩下的那几个丫头才放心劝道:“老爷莫要灰心,夫人还是心系着您的。”
果然一提那人儿,他涣散的目光就渐渐的聚回来了一些,丫头们忙又道:“前头您忽然晕倒,夫人走了几步便又回转了来,吩咐婆子们将您抬回宅内,又请了赛华佗过来给您医治,您昏迷了一晚上了,夫人便一直在这里照料您连小公子都未曾管呢,这才将将出去。”
“是啊,只是夫人面薄不让奴婢们多言,吩咐奴婢们等您醒了之后就赶您走,但这肯定不是她的本意,老爷莫要误会了夫人而再伤了自己的身子,到时候苦的还不是夫人么!”
这几个丫头一直跟着黎酥,目睹了一切再加上如今的情况,也知晓自家夫人并不是真的要与老爷决裂,便没再遵从她的指示了。
她们的几句话对方青山而言简直犹如灵丹妙药,立刻让他将死的一颗心活了过来,兴奋的大喘着粗气掀开了锦被下床,鞋袜都不及穿就大步直奔内院卧房。
卧房外头有两个丫头在当值,见他就要这般闯进来忙上前挡他,可是她们哪里能挡的住,方青山随意伸手一挥就将他们推开了,大步径直进了内室。
里头静悄悄的,满室熟悉的、令他魂牵梦绕的幽香中,那人儿正侧卧在床榻内。
方青山忙放轻了脚步,悄悄上前,终于得见她的娇媚的小脸儿。她熬了一夜想是困到极致了,此刻正闭着眸子睡的正香,怀中还抱着一个白白嫩嫩的nai娃子。
以往她睡觉都是很乖巧的平躺着,如今有了这个nai娃子便习惯侧卧了。小汤圆极为黏她,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