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拿起了电话。
再及时挂失,家里的财产还是缩了不少水,两大一小三张嘴,岳胜怕过月末,可那一天还是会稳稳当当准时到来。他Cao作着网银把这个月该缴的各项费用划走,看着屏幕发了会呆。
骑车去菜场,外面依然兵荒马乱。难得的几天暖冬,风吹过来有春天的柔软。如果是小时候,大概会让人联想起rou体的醚香。然而现在pm值爆表旺盛,那rou体上沾满了陈年的灰尘,只有熏人欲醉的暖臭。
回来路过古玩市场的巷子,他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捏了闸,单脚划着地面一点点向前溜。摊主和看客们的表情都很闲淡,岳胜的视线在那些不知真假的古董旧货和器玩之间远远巡视,直到巷尾。
“要什么?”
“......看看。”
岳胜也不下车,不动声色地假装询问了一下旁边的玉器,旁敲侧击,最后才奔主题。
“这表是什么时候的?”
“民国的。”
岳胜嘿得笑了出来。
老板立刻跟进:“你看表壳,正银的。品相无损。”
岳胜拿在手里掂了掂,挺沉,有七八分相像,也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关。他经验不足,不知道就是这么一沉yin,价钱便翻了好几十倍。等问了价,老板报出数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眨眨眼睛,怅然地放下。
离开的路上,还恋恋不舍地往回看。东西是放下了,想要取悦讨好那人的心却放不下。受了金钱的刺激,看报纸的时候岳胜开始留意起从来没关注过的中缝小广告。休息日,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呆了一天。杨兴对他入夜归家没说什么,只有杨阅奔跑着猴了上来,两臂揽住岳胜肩膀撅嘴抱怨。
岳胜哎呦一声,把小孩的胳膊拽下,动作太猛,相当于是直接把杨阅扔地上了,三双眼睛不由得互看着,狐疑来去。
“你怎么了?”
还是杨兴最先发问。
那天之后,这是杨兴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岳胜用力抿起嘴唇,缓缓地摇了摇头。
婚礼进行曲好像还在耳边回荡,司仪的大嗓门激情饱满,开了好多特别恶俗的黄色笑话,宾客们居然也甘之如饴。岳胜不禁想,假如那个时候,自己没出车祸,顺利成章如母所愿地结了婚,大概现在也能有杨阅那么大的儿子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对着浴室镜柜揭开衣服,往红通通的肩膀上抹了点牙膏。皮肤上的灼热感被覆盖了一层冰凉,心里上立刻感觉好了很多。扛了一天的摄像机,脖子都快重得抬不起来了,可是有了进账的满足感却把内心的空洞填补了一些。
镜子里的岳胜,看起来除了眼眶发黑,其他还是很健硕的。他鼓起胸膛,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
“你,不许老。”
镜子里的岳胜略带羞涩地笑了起来。
“还有,不许跑。”
没过多久的一个周一,他去的太早,工作室里还空荡荡地。按下遥控器开关,天窗徐徐拉开,露出分辨率不高的天空,雾霾浓重。正仰望间,身后忽然一阵响。
韩江Yin沉着脸直挺挺站着,把厚厚一叠文刊摔在工作台上。
“早啊。”
岳胜过去俯身探看,四个大字跳进眼帘。他抬头纳闷地看着韩江,目带询疑。
“第十章,第2条。”韩江气他眼神无辜,怒火中烧,更显得面皮酱红。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果然翻阅起来,然后低低地啊了一声,垂下头颅。
岳胜在炯炯逼视中皱起眉头,一瞬间无地自容。
韩江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克制:“你的手就是我的财富,知道吗?你的眼睛就是我的镜头,知道吗?这个工作室的任何一份子的任何创意任何构图,都是我的知识产权,你知道吗?!!你居然出去做外活!!”
自己的爱将傻乎乎扛着硕大的摄像机,被人吆来喝去地监拍一个毫无技术含量和美感的婚礼全程,不是亲眼看到,他简直不能相信。
“小岳,你图什么呀!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是让你出作品的,不是让你去糟蹋自己的!!!”
韩江被自己对艺术和理想的忠贞感动了,拍着桌子大吼。
“你不是在侮辱自己,你这是在侮辱我!!你有没有一个艺术家的自觉性!!”
岳胜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血冲上来,却无力辩解,只诺诺地说了实话:“没有,我缺钱。”
最后三个字噎得韩江说不出话来,手指点点,満场绕了半圈,才停下来,咬牙切齿地。
“你,好!”
岳胜在韩江消失在门口的时间空档里,慢慢有了大概要被踢出门的觉悟。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韩江又大步回到了面前,手臂伸长,递出电话。
“我说话你不听,我找人跟你说。”
岳胜迟疑地看着他,伸手接过,放在耳边轻轻“喂”了一声。
“小岳。”
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岳胜浑身一震,抬起眼睛瞪着韩江,却只看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