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事当军法处置。若不是这北疆实在太冷,兄弟们受不住寒,这酒是不许吃的。”
待众人去了,谢洵方进了大帐,见睿王站帐内的地形图前蹙眉沉思,一张脸消瘦了不少越发冷峻,估摸阿十那丫头若是瞧见不定要心疼了。
谢洵并未打断他的沉思,而是让小厮把提盒里的酒菜摆在桌子上,挥挥手让小厮下去,待睿王过来坐到桌前,才道:“这蒲城之外与北狄接壤,尽是一马平川的荒原,打起仗来唯有真刀真枪的上,可咱们大晋的兵士的骑射功夫本来就不如以狩猎为生的狄兵,加上不能适应北疆的寒冷,体力能力上都大打折扣,若真刀实枪的对战,对我军很是不利,且姜氏显然筹谋已久,对你知之甚详,知道你善用兵法奇谋,以姜氏的悍兵,一鼓作气连下数城不在话下,何以却老老实实的等在蒲城与你决一死战,正是看中了蒲城的地形之便,便你再熟络兵法,善用谋略,这一马平川的地方也施展不出,姜氏此一番可谓用心良苦,被北狄王如此费尽心机的对待,睿王殿下有何感想?”
大军行了数月,谢洵一得了闲就会来自己的大帐消磨时间,即便之前还不大清楚这位大舅哥的性子,如今也知道了。
睿王不得不佩服老国公,虽说谢家这一辈儿上没出带兵的将领,可也都不是孬种,先不说前头几个,就是这位外传最不成材,跑去做买卖的老九,说起当前两军战势也是一针见血,的确,姜氏在蒲城外按兵不动,为的就是防着自己,若姜氏连下数城,战场自然就会移往别处,而除了蒲城之外,任何一座城池,都能借地势而行兵法,如此,便劳师以远也能以逸待劳,胜算将会大上许多,如今姜氏把战场摆在蒲城,对自己极为不利,如何能在极不利的前提下胜了这一仗,是睿王这一路都在想的难题。
如今,谢洵既说了出来,莫非他又什么妙计,想到此开口道:“九哥可有对策?”
谢洵执壶倒了两杯酒,自己拿起一杯抿了一口,那股子辛辣顺着舌头嗓子眼一溜下去,热辣辣的,顿时就觉暖和了不少。
谢洵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睿王殿下这一声九哥叫的我这心里直打颤儿,先前被你几句话诓了来,还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呢,如今才算知道,这便宜可是真不好占啊,这商道通了,也得你打赢了仗才行啊,不然岂不白费了功夫,还要你答应我的蒲城的商铺,说的倒是好,可惜是画饼充饥,你说要是这一仗败了,蒲城都成了北狄的领土,哪还有我的商铺啊,所以,跟殿下商量个事儿,以后能不能别叫九哥,你这一叫九哥准没好事儿。”
睿王:“你是阿十的亲哥,自然不能失礼,这声九哥是该叫的。”
谢洵挥挥手:“可你一叫我就心慌,要不这么着,你以后有事儿就说事儿,这九哥还是等你打完了仗回去跟阿十成了亲再叫也不晚。”
睿王忽想起阿十跟自己说过她九哥最是抠门,除了对她这个妹子大方,旁人都别想占他一点儿便宜,活脱脱就是个jian商。
虽说这次瞧着是自己说动了他,其实睿王心里比谁都明白,若自己不是谢府的女婿,谢家绝不会让谢洵随军,谢家这些年不插手军务,就是想避嫌,谢家毕竟不是自己,自己是皇族是皇上的叔叔,这大晋的江山是他慕容家的,他带兵出征名正言顺,也没有功高震主之说。
可谢家就不一样了,世代簪缨名声在外,便如今各国提起谢家也都得竖大拇指,赞一声谢家满门英烈,这文官坐到顶头也无妨,不会让君王忌讳,武职就不一样了,若谢家手握重兵,便再忠心也是皇上的一块心病,所以老国公当年以年老体衰不能胜任军职为由,致休在家乐享天lun,谢家这一代的子女只有老大老八在朝为官,老八还是皇上凭着同窗的情意,请回来当了户部侍郎,巴不得甩手不干呢,可见谢家隐退之意何等坚决。
如今却因自己成了谢府的女婿,谢家重新插手军务,为的就是保自己万无一失,这个睿王比谁都明白,而此次行军之所以如此顺利,也多亏了谢家鼎力相助,即便谢老九嘴上说的不大乐意,可大军这一路上的粮草供给却极为充足,没了后顾之忧,自己也轻松了不少。
睿王不理会他的话,而是直接开口道:“这些日子我倒是想到了一计,姜氏陈兵蒲城,求胜心切,可佯装退败诱狄兵进入蒲城。”
谢洵:“这十万狄兵,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杀尽的,若等援兵一到,里外夹击,岂非又是混战,只怕我军占不到半点好处,反倒被狄兵牵制。”
睿王:“故此,不能等北狄援军到来,必须速战速决。”
谢洵拿起酒杯把杯中剩下的酒,倒在炭盆子里,顿时轰一声窜出老高的火苗:“速战速决的话唯有用火,如此一来,蒲城百姓的安置变成了大问题,而且,姜氏多疑极为狡猾,若想取信于他,让他认为大晋的大将军王的确不敌败退,而非诱敌之计,必要有一场实打实的苦战,伤亡在所难免。”
睿王皱眉:“正是有此顾虑,才迟迟不能下决断。”
谢洵:“我是商人,商人谋利无可厚非,但有时为了后头更大的利润也需做赔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