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贵府将军好美色</h1>
整理嫁妆是一件非常琐碎的事情,虽说她家郡主安排了几个嬷嬷协助她,也奈何不了嫁妆数额巨大,需要江欲晚挨个儿清点,光是清点嫁妆就花了两天时间。
按照惯例,女方是需要派人提前三天去男方家里铺床的,这是南方的习俗,东炎侯府是当地世家,自然遵循这个惯例。
三月初三一大早,江欲晚带着两个嬷嬷、郡主的护卫以及细软进入了东炎侯府。
东炎侯府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世家,祖辈在江南经商发迹,加速了江南地区的经济发展,甚至在子孙后辈中还有了东炎公也就是当今陛下亲封的护国大将军这样的政治巨擎的存在。十五年前,东炎侯府在东炎公退出政治舞台的时候举家迁回江南大本营,东炎公唯一的儿子袭爵,被封为东炎候,才有了如今的东炎侯府。而她家姑爷就是东炎公唯一的嫡孙。
东炎侯府宅子是家里老宅,虽并非名园却比名园的时间更有历史感。仅仅中庭参天的古树就见证了无数朝代更迭,世家与如今朝堂上所谓名门的暴发户并不一样,初入园中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积淀以及绵延了千年的礼仪修养。
接待江欲晚的内宅管家是个端庄的妇人,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表明了身份,她甚至以为是哪家夫人。江欲晚再一次感叹,世家哪怕是仆人,也气度非凡,甚至比郡王府更甚。难怪在世人眼中低嫁,郡王府却不敢失礼一分一毫。
“玉绾,你们几个女眷就住在这里吧。”李管家安顿好外院侍卫、带来的郡主的衣物、带领江欲晚和两个嬷嬷来到下人住的须应苑。
“谢谢李管家,新房也需我等收拾,管家可否带路。”江欲晚含笑还礼。
“应是如此,侯府下人都收拾妥当了,几位可以前去看看,置些郡主喜爱的物品。”李管家引着几人走向主院,刚刚达到主院,此时有丫鬟前来找李管家,李管家只好指了个方向,赔笑道,“侯府事务繁忙,李氏就不做陪了。”
“管家您请。”
看着李管家远去,绷了一路的两位嬷嬷都舒出一口气。
“这个侯府听着官位没有郡王府大,这宅院却比郡王府京城的宅子还大呢。”张嬷嬷似是活络过来了,眼睛里四处瞅着,“听说侯府非常有钱,咱们以后在这里做活,月钱是不是会涨一些啊。”
“再怎么也没有郡王府好,毕竟郡王府是一流名门,这里顶天了也就是地头蛇,在京城最多三流。”卢嬷嬷是郡主的nai娘,比张嬷嬷稳重许多,在她看来,自家郡主就是低嫁了。铺床这个重任虽说交给江欲晚,但是让卢嬷嬷跟着,就代表了她只是门面,真正做主的就是这位卢嬷嬷,郡主的nai嬷嬷。
“玉绾丫头,进去收拾吧。”卢嬷嬷自然的吩咐着不知为啥突然得了郡主青眼的小丫头,一点没觉得使唤人有何不妥,江欲晚也不做争辩,拿着细软,推开了喜房的门。
江欲晚见过漂亮别致的,见过昂贵奢靡的,却没见过这样别出心裁却每件饰物都超级贵的喜房。
之前揽风楼也会为姑娘初夜设计喜房,梁鸨妈是个喜爱收集奢侈品的,喜房布置出来甚至比很多富商家的喜房别致又贵重。可是,跟她眼前所见完全没法比,太震撼了。入眼是金丝楠木打的镂空家具,梳妆台摆满的各式样昂贵的胭脂水粉、通透的琉璃珠钗,床上垂下的是传说中千两一米的染红的鲛人纱,还有丝绸满绣的床褥……都是价格不菲的,拿来收藏也不为过。
江欲晚将郡主带来的一檀木箱子的华裳整理好,回头却不见两位嬷嬷,一想就知道,定是把所有活路都丢给她了。她不急不忙的熏着衣物,顺便参观屏风后的内室。有一口香池,设计得却十分巧妙,一个注水口,却分出三个出水口,江欲晚看着这个新奇的设定有些好奇这口池子加了水之后是怎样的场景。
收拾好一切,瞧着没有纰漏,看到床上那匹昂贵的床褥,她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丝绸上的绣花。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好,床单绣的是石榴花,象征着多子多福,针脚细密,绣法繁复,绣面和绣线都是顶顶好的料子,这种绣品用来睡觉,真是太奢侈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阵酒味扑面而来,听到有人进来了。江欲晚立马收回手,规矩的站在床边。
“将军,这间屋子可是您的新房,不太好吧。”有娇媚的女声由远及近。
江欲晚从来没想到她能提前见到她家姑爷,而且还是在这样“非礼勿视”的场景中。
眼前的男人是眉目是清秀的,在她看来那凌玉楼的凌渡跟他比起来也差了几分颜色。如果不是他身旁的女子一口叫破了他的身份,只怕她也要误会,以为他是府上谁养的小厮。
陆非臣一手捏着娇媚女子的细腰,一手推开门,却看到一个橘色衣裙的女人,站在床边,规矩的低着头,眼角却在打量着他。
虽说有些醉意,却不至于昏沉,这个时候出现在新房的,应该是他未过门的夫人的身边人了,就是不知是来收拾东西,还是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