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程柯要去参军了。
当落子宁躲在屏风后面笑眯眯的看着他时,冷不丁的听到齐亲王说他要参军,而且明天就要走了。
“那么远的地方啊而且我听说那边乱的很,这一去怕是没个两三年回不来吧。”张贵妃抿了一口醇香的茶水,打量了几眼齐程柯,有些感慨:“时间过的还真是快,柯儿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犬子从小就喜欢这些兵家的东西,正好今年年纪也不小了。”齐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落子宁已经听不到了,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只知道她要有两三年见不到齐程柯了。
忽然心里就很难过。
“公主,你快回去吧,不然万一被贵妃娘娘发现了”
侍女找到了她,站在她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劝说着她。落子宁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躲开那个侍女的手,转身跑掉了。
齐程柯的余光看到了那躲在屏风后面的小身子不在了,默默抿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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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不做声的回到自己的寝房里,落子宁看到了一边摆着那副还没有绣完的百花图,郁闷了起来。
她才不想被关在宫里培养成那种典型的娇滴滴软糯糯,用来满足男人审美的女性,许是受之前的熏陶,她更偏向于提剑纵马,自由自在的畅游天地之间。
可她因为这个事情已经和母妃闹了几次,也有些许被父皇耳闻。
直到那天晚上母妃被她气哭了,并在气急中说出了一些话,才让她突然顿悟。
怪不得她发现最近都好久没有见过父皇了,原来不知不觉间,母妃的宠爱已经被夺走了。
她也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身边的奴婢奴才们都突然有了不寻常的举动。
呵还真是嗅觉灵敏。
那晚的母妃再也没有了平日里在她面前温婉淑静的样子,她第一次那么用力的掐着她的胳膊,漂亮的脸狰狞着
她说,是她自己不好,没有生个皇子,还傻乎乎的相信那个男人什么一生一世不负卿。
?
可这世间,谁不爱新人笑,谁不烦厌旧人哭?
每次面对铜镜里面那一天天衰老的脸,看着外面不断涌进宫来的新鲜血ye。
她平日里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已经被现实一点一点的蚕食殆尽,她开始越来越恐慌,她对那个男人诉说自己的心事,可他只是哈哈一笑,告诉她多虑了。
结果呢?
他一边口口声声说着你想太多了,可另一边又传来了新皇子诞生的消息。
她心如刀割。
那晚他来的时候,她故意闹脾气想引起他的重视,却不想他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直接摔了筷子就走,去了别人那里。
真的。
以前恃宠而骄,现在却无娇可恃又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最为可怜。
宁儿啊,母妃现在唯一的依靠,就只有你了。?
落子宁在那一滴一滴灼热的眼泪中,渐渐认清了现实:
她要被培养成什么样子,可不是她说了算。
一个公主有这样的想法,背后指不定有多少小人嘴碎,回头诬陷她母妃一些莫虚乌有的罪名来,让她本来就糟糕的处境变得雪上加霜。
所以,她只得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硬着头皮去跟嬷嬷学那些乌七八糟琐琐碎碎的东西。
当然,她也从未放弃过要掌握自己命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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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转眼就来到了春天。
很快就临近宫中一年一度的春宴了,嬷嬷们给所有公主编排了一支舞蹈,好在春宴上展示给各国使者贵宾们。
落子宁因为之前有练剑的功底,身子格外柔软舒畅,舞起来也是特别有味道,再加上她那张愈发Jing致的小脸,所以被嬷嬷们排在了这场舞蹈中间最重要的地方。
不得不说,落子宁是真的很聪明,即使她心里无比抵触这些事情,可她却学的比谁都好。
因为屡次被嬷嬷们夸奖和落子宁身上越来越夺目的光芒,刺痛了一些人的眼睛,就在今天排练的时候,有两个人轮番在排练中悄悄使绊子,看着落子宁几次打乱阵型、摔倒在地而被嬷嬷责骂,便用袖子捂住嘴巴偷笑。
就这么摔倒了几次之后,落子宁一边不做声由着嬷嬷指责,一边在心里的默默翻了个大白眼:啧啧,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可真可怕。
等她翅膀硬了,她就带着她母妃远走高飞,再也不回到这乌烟瘴气的后宫里来了。
“小王爷,您来了。”
就在她们整顿队形,进行下一次排练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
众人齐齐抬头望去,落子宁也随众人把视线扫过去,见门口站着一位俊雅清逸的少年。
嗯,看着是有些眼熟,但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