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枝头求得名分,却是把自己的本分望得一干二净。”
“本分?”
“早些年,绿招和红袖便是少主安插在春月楼替他在京城打听消息的两枚暗棋。那两女人不安分,搭上了少主,就想着得到更多,红袖尤甚,欲壑难填。先前少主让她俩去服侍定国公趁机带回些情报,却怎么也没想到红袖会和那定国公的干儿子徐灿搭上关系,眉来眼去暗通款曲。那孩子事后我去查了,的确是徐灿那厮的,不少人目击那孙子在春月楼留过夜,也不知给了红袖多少好处,让她替他卖命到这个地步!”
林英愤恨叹着气,拂袖时风声冽冽,可见心底骇浪滔天。
倒是袁小棠,听到真相时默然良久,一句不知藏着多少艰涩心绪了、,“是我对不起他。”
因早有了不信任的种子,才会任怀疑越发膨胀,最后长成参天大树,盖住了他的心意他的眼眸,再也看不见那人绝望下的真意。
“一句对不起又有何用?”林英呵笑了声,双目冷恻,“小公子,你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少主为你付出了什么。”
“他是想要宝库。可你有问过他为何想要吗?要银票,他多的是;要功法,江湖上他也是赫赫有名;皇家争斗?天下共主?你觉得他那般随性的人会在意这个?”林英说着越发激动,双目通红近乎是咆哮着喊出声来,“他只是想做个正常人,只是想无灾无难地好好活下去,活到对其他人来说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老死那天!你知道阎王在你眼前悬着把刀,日夜提醒你你岁数不久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吗?我看着狐狸长大,他如何心惊胆战,如何装作漠然生死,我都清楚。可想活下去,有错吗?”
更何况,那家伙还栽在了本想利用的那人手上。落得个如今的生死难测。
男人强撑着收回了泪意,压下喉中哽咽,转过了头。
“他本来也可以再活个三五月,活个一两载,春风如意地活到天命既定的死期。却偏偏遇上了你这个讨命鬼,把什么本钱都搭进去最后还讨不得好,坎坷落魄,在这个小院子里一心等死。袁小棠,你以为他对你不曾付出真心?”
林英讽笑如罗刹,带着刺骨冰寒的冷意。
“你知不知到那晚跳进黄泉渡里的,除了你和段云,还有谁?”
袁小棠顿时僵立在原地。四肢麻木般动弹不得。
林英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夜不是段大哥救下了他吗?他模模糊糊在水底望见的,也是一抹再飘逸不过的白衣。
可林英望着少年发抖的模样,像是终于出了口恶气,残忍启齿道出真相,眼底坦露着再无法遮掩的恨意。
“还有被你弃如敝屣,被你视而不见,被你当做玩弄人心的花道常啊!!”
“他要不是为了救你,又怎会不顾自身安危跳下黄泉渡,受尽心脉腐蚀的痛楚?他要不是为了救你,又怎会死期提前,日日呕血?他要不是为了救你,又怎会逃出药花谷,只想着再见你一面?!孩子,你自以为看懂了人心,殊不知其实什么都没看懂。有些人的好”
林英闭上眼一脸隐忍的酸楚,心事将伤悲封缄。
“哪怕赔上了命,也不会说。”
不过一个太阴罢了,这偌大天下又不是找不出第二个。
可他反问花道常的那时,那人却万分坚决地说。
“他只有一个。我只要他一个。”
固执得就像两手空空许久的孩子终于找着了称心如意的玩具。
可又怎么会是玩具。
谁会把玩具疼到心坎里,又有谁会为玩具送上命。
这么傻的一个人,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了。
他宁愿花道常没动情。他早该在少主靠近那小子之时就打晕他带回谷里去。
什么天机宫,什么宝库,什么算计,他们这些老一辈去做就好。
而不是看着那孩子天际陨落,再没了明日的朝阳。
袁小棠自始至终都咬着牙,似在强忍着什么,忍得眼底通红。
“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
他翻来覆去喃喃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林英瞧着,却再无了波动。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他不在乎,他只想袁小棠把他从花道常身上夺走的都还给他。
“你对不起也好,对得起也罢。今儿不顾少主所命,带你来见他一趟,我确是有私心。”
男人一话落罢,竟是直直地屈下身来双膝跪地,彻底抛开了颜面。
“这么多年,我也把他当做半个孩子。少主虽是危在旦夕,却未尝没有解救之法还望小公子,能助我等一二!”
“林叔请起,有话直说。”袁小棠扶起了男人,心底烁着一二分零星的萤火希望。
“少主身为常人,偏偏有至阳之气,这才被料定活不过而立之年,终将七窍流血爆体而亡。天机宫宝库里有灵丹妙药只是江湖传闻,而今也再无时间去验证。小的只恳求小公子”林英弯下腰两手抱拳,十足十的诚恳和卑微,“能舍身助我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