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袁笑之不愧是混过江湖的老狐狸,当即压下怒浪,反而不动声色地缓和了神情,虽然看着怎么都还有些别扭与僵硬。
“若有其他人,你大可与我说。为父也不是不讲道理。”
看着袁小棠迟疑的面色,袁笑之知道自己猜中了。果然还有其他图谋不轨的歹人缠上了这傻孩子。
男人烦躁地按了按眉头,只觉自有了袁小棠后,他便再也没舒心过。
“说!还有谁。”
袁小棠仰望着他,像是仰望一座毕生都难以攀登翻越的高峰。两眸烁烁,是无声的光。
“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袁笑之随意嗯了声,就听少年坐立不安地开了口。
“还有花道常。”
“那个千面狐?!”
袁笑之当即怒不可遏地扬了声。
正邪不两立,官盗两路分的道理这小子难道还不明白吗?!药花谷相见时他便觉得那家伙油头滑脑的不是个正派人,如今看来他还真没料错!
“你说了你不生气的!”
被袁小棠那委屈之意不知真假的眸子一瞪,袁笑之一噎,只能深呼吸着压下怒气,“还有吗?”
“还有段云。”
“还有一个?!”
袁笑之怒吼出声,吓得少年眸泛水意,“你说好不生气的!”
男人暴躁地理了理襟口,眉头紧拧。
段云代小棠来药花谷寻他时,几次言谈下来那人始终淡笑如风,予人一种翩翩公子的飘逸之感,怎么也会牵扯到此事之中?
他瞥了袁小棠一眼,心头直想着造孽,造孽!
这回就算下黄泉明心和袁家列祖列宗也不会饶了他了。
“还有吗?”
袁笑之眉目深敛神情紧绷,盯着袁小棠声音没有起伏。
那时他只是随意追问,以为四人已是极限,也没想着那人会再给出什么回答。
却没想到身前那人吞吞吐吐的,眼神乱瞟不敢看他,“还有嗯石尧山。”
“”
男人怒目瞪睛,捏起了拳头,几乎快要咬碎牙龈般一字一句出了口,“何、人?”
袁小后脑勺,想着石尧山前不久知道他回京城后立马派个孩子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什么无奈下承了鬼老大的衣钵不得不先为鬼街东山再起而努力,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袁笑之的神情,琢磨着答道,“新、新一任的鬼老大?”
“”
下一刻袁笑之整个人都倾压下来一手死死地捏着他的脖子,像是原形毕露再无伪装,面庞被愤怒冲刷得扭曲,脸色更是黑沉得犹如涂了一层铜粉。
“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啊!嗯?!”
“咳咳!你、你都说了不生气的!!”
少年被压得难受,挣扎抵抗着狡辩,引起男人又一阵怒火滔天,寒笑声声。
“我是说了不生气,可没说不打你!”
“啪”的一声清清脆脆,他扬起手就毫不留情地打上了袁小棠屁股。
少年一瑟缩,死死睁大眼瞪着他,又似是觉得羞耻般咬上了那令人爱怜的唇,留下浅浅的一排牙印。
“当初是谁说的不喜欢男人,这辈子都不想嫁人只想当个锦衣卫?”
男人嘲讽着曾经的无忌誓言,呵笑一声,却毫无笑意。冷的可怕,让人寒颤不已。
“一、二、三、四、五”他数着那些男人的数量,击打的劲道越发狠力,眼神更是如刀如凛冽剑雨,“这几个人,哪个你都惹不起,却偏偏都招惹了遍。袁小棠啊袁小棠我该说你胆大包天还是风流成性?”
少年摇着头杏眼噙泪,“我不是!我没有!是他们招惹的我!”
“还想狡辩!”
袁笑之斥吼了声,大手又在那软嫩屁股上啪啪落下了几巴掌,不知交叠了多少红印。
少年始终紧咬着牙,觉得疼也只任冷汗涔涔痛楚淋漓,喊都不喊一声,只偶尔随着落下的巴掌喉结一动吐露出细小的呜咽,像一只收敛起了爪牙的可怜羔羊。
了解少年的人都知道,在他看似无害的外表下,装载的是如何执拗不屈的一个灵魂。
只不过,这灵魂只要遇上一个人,全副武装便都成了全身软肋。
它的名字叫做,袁笑之。
也叫作——
喜欢。
,
男人一边狠狠打着惩罚着桎梏于身下无法动弹的少年,一边喃喃低喊着,“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虽无泪意,眼底却像是打翻了酒瓶。
满是彷徨和狼藉。
乖一些不好吗?
别再让他头疼不好吗?
别再招惹他招惹别人不好吗?
“我可以给你一切啊!什么都能给你”
他是他的儿子,想要什么,他不能给?给不起?
可为什么还要胡闹还要让他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