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不曾见识过的野火侵蚀燎原。烧得灼烫而又热烈。
袁小棠目色一怔,盯着季鹰却是神情有些复杂。
他们明明曾厮磨过许久,可这仿佛还是他们第一次如实相见。
这样的季鹰。他从未认识过。
季鹰什么都没说,只将袁小棠双腿折起,面无表情地进入,然后撞击,带着一贯的猛力和粗暴,神情也是一贯的内敛冰冷和高高在上。
袁小棠有时被撞得狠了承受不住,五官会紧紧皱于一处,眼角带着蝴蝶羽翼边缘般将颤未颤的晶莹水珠,声音压抑带着不自知溢出的微小气音。少年身躯修长而柔韧,既脆弱又坚强,既沦陷又挣扎,每种模样都独一无二地漂亮得可怕。就像场炸裂在山河间的盛世烟火,每一眼都各有各夺魂摄魄的动人。
季鹰近乎贪婪地紧盯着那人每一分动情神色,却将所有深意收于淡漠幽沉的眼底,如此一来就像面上毫不动容。袁小棠听着屋外雨打芭蕉的嘈嘈急雨声,似是噼里啪啦如潮打来,将神思打得一片混沌。他迷糊瞧见那人一头白发冷冰冰的模样,皱着眉声音轻微问了句,“你不喜欢上男人?”
季鹰一滞,进入的动作缓了许多,却有条不紊地迫开紧紧缠住的火热内壁,让袁小棠所有被侵入的感觉顿时明晰得直达脑海,叫人无法忽视。“你怎么这么问?”
“你”袁小棠努力缓过一口气,“你从来,只从后面来。”
他从那时起,就觉得季鹰应该是不喜欢男人的。
不喜欢男人,不喜欢他。
从后面进入,就可以把他想象成任何人的模样,而不用目睹他身前同有的男子性器。
而且。
而且
【——明心。】
如果是垂下红发转过身的他
与谁相像一目了然。
季鹰蹙了蹙刀疤眉,神色带着些微不解,“难道你不是男人?”
袁小棠没有答话,季鹰自然也没有言说更多。
他无法出口,正面看见那个人情动时满眼湿泪脸覆潮红曾经针锋相对如今却挣扎欲海的模样,他只会忍不住地,欺负得更狠,操弄得更深,拆骨入腹的,钉在体内的,至死方休的。
带着燃烧理智不顾一切的疯狂占有欲。
可这些,他都不能说出口。
说了,就是输了。
他季鹰又怎会输呢?
就在沉寂这时,又一声轰隆雷鸣震响天际惊破夜色,庭中枝叶被吓得一抖,簌簌抖落了不少雨水,将地上低晃破碎的月色抛洗皴皱得比青霜还要萧寒几分。
袁小棠身子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前贴近了几分,待触及季鹰同样温热干燥的皮肤时才微微镇定下来,瞳孔涣散喘气促急如惊魂未定。
就这样了还说不怕打雷季鹰顿了顿,终是伸出手拍了拍少年莹润脊背,一下下抚着,胯下也坚定不移地一次次进出,叫那人感知些许聊以安心的热度和存在。
袁小棠似是被他这一举措弄得有些迷茫,抬起头来望向男人时的神情头一次带着不设防的疑惑和柔软。“你”
季鹰没有说话,只一下下轻拍着他,动作笨拙而僵硬,却已是极为难得的温柔安抚。
这场性事没有继续太久,雷声扰得二人心神不宁,待彻底结束时已是子时,季鹰唤下人为二人收拾了一番,屋内金蟾啮锁烧香炉徐徐腾烟,铜龙金兽锁衔盘漏声迢递,一派安宁。
袁小棠虽有困意,却还是强撑着制住了那人揽他入睡的动作,道了句,“现在季大人可以告诉我我爹的消息了。”
季鹰静静看着少年,眼中似乎划过什么,“你现在就要去找他?”
袁小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他来说早一步去寻爹就能多一分希望,如今已经耽搁了十日,他又怎容耽搁更多?
季鹰沉着脸色,“外边下着雨,时值深夜,你不要命了?!”
听说这小子在袁笑之遇难那夜就倒地过一回,身为太阴本就体质特殊,袁笑之究竟有没有教过他这宝贝儿子如何保护好自己?
季鹰有些不悦,不容拒绝地一手强硬拉人上榻,“有消息称,在鬼街看见过几个黑衣人运送一口玉棺,棺中人影貌似冷面金刀佛。”
袁小棠双眼一亮,“鬼街?在哪?”
季鹰挑起眉来半是讥笑,“这难道不该你自己去寻?”
袁小棠一愣,半晌点点头,起身来做了一揖,“也是,那我先告辞了。”
季鹰皱眉瞪着他,只觉心中闷乱烦躁,早知道还是把这家伙做昏过去才好。
他下意识地一把拽住了那人手腕,“不必急,过一夜再走也未尝不可。”季鹰话语一顿,面上陡然浮现半丝疑惑,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强作挽留。但他还是继续道了下去,神情镇静,“这几日多有落雨,水位不稳,鬼街渡口已停了几天。”
言下之意,“袁笑之”很有可能还在鬼街。
这几日季鹰为避免打草惊蛇一直派南镇抚司的亲信紧盯着那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