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恐怖的杀性让没多少战意叛军全都退避三舍,几乎没人敢再上前阻拦他半步。
空名依旧狰狞地朝天咆哮,早就没有战意的叛军吓得在他周围跪了一圈,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饶命,目光恐惧地看着他手里那根染成血红色的铜棍。上面还有发丝和碎肉滑落,再加上空名宛如天神下凡的可怕杀伤,一切显得骇人!
空名是个走出军营的人,脚步显得沉重又特别颓丧。浑身上下沾满别人的血水,手上的铜棍这时看起来不像刚才沉重骇人。不知道为什幺,现在一看他的背影感觉很是无力,完全没了刚才杀性十足的压迫感。
赵猛感慨万千,也不知道该怎幺安慰。虽然空名木讷且单纯,这段时间却变得阴沉不语、有些压抑,这份男人间的情谊,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大师放心!”
“就凭这些人马,恐怕不行。”
赵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关于那个厨子的死,他也不知道是什幺情况,但不管真相如何,空名这分义薄云天的情谊,值得每一个男人敬佩!
“凤阳!”
赵猛短暂惊叹过后,马上指挥兵马继续屠杀。因为都是伤兵,没什幺抵抗力,所以异常顺利。不少伤兵被刚才的混乱弄得奄奄一息,恶鬼营所要做的不过是上去补一刀,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边倒的压迫。
赵猛话里透着几分阴森的狡诈,话音一落,又问:“他们的粮草呢?”
空名为难地皱起眉头,满面痛苦地犹豫片刻。虽然他性格耿直卤莽,但不代表他是个不会思考的傻子。凭这千儿八百个人想和几万大军打,确实不可能,最后还是无奈地叹息:“好吧,不过一旦有和他一战的机会,赵将军一定要在主子面前力挺我出战,不亲手将他砍了,我不甘心呀!”
“唉……”
“大师!”
生死之交无须慷慨之言,有时不过是一碗浊酒、落魄时的一顿饱饭,都是人间至性之一。对于空名来说,每个晚上香喷喷的米饭、每次凑到一起时互相憨厚的傻笑,足以称得上是人间至交。他转过头去时,眼里除了血丝,似乎还有点泪珠在打转;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愧疚没能寻到仇人亲手诛之。
空名眼里凶光一闪,咬牙恨恨地说:“那龟孙子竟然躲到那里,贪生怕死的小人。”
“周云坤呢?”
空名一脸错愕,有失望,也有极端不满的无奈。经过刚才的狰狞,现在浑身上下的杀性没减少半分,反而变得更加浓郁。
这时候千夫长走过来,一边处理身上伤口,一边难掩兴奋地说:“末将清点过了,火烧和我们斩伤的叛军一共有两千多。现在还有两千多活口,怎幺处理?”
“上天有好生之德!”
赵猛无奈地摇头,苦笑说:“我知道大师您报仇心切,但此时贸然前去,别说报仇了,我们这千儿八百的人马想和他们一战,都是痴人说梦话。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逮到机会,我们绝不会放过周云坤的,将这逆贼碎尸万段也是迟早的事,您就先忍忍吧。”
“您看,是不是……”
千夫长有些不明白,满面疑惑:“这些都是其罪当诛的叛逆,将军为何要网开一面?别说斩首鞭尸,就算诛灭九族都不为过!末将想不明白。”
“将军!”
赵猛这时彻底控制局面,命人将投降的战俘全集中后,一看空名的暴走状态还没结束,马上走过来用很是遗憾的口吻说:“周云坤不在这里,他带兵去周云龙那边了!”
空名丢下手里晕过去的士兵,一边继续冲杀,一边寻找所有穿盔甲的将领。
己被偷袭,他也是恼火无比,手随意握拳往回一轰,这倒霉蛋被硬生生的一拳打得飞出十多尺远,在恐惧中头骨破碎而死。
赵猛自然不会为敌人解释,见空名还是怒火中烧,一副恨不得直接杀过去的架势,马上用为难的口气说:“现在想杀过去已经不太可能,这里的火光那幺大,即使我们事先袭扰那幺久,但还是会引来其他地方的援军,我们得赶紧撤了才行。”
“两千手脚动弹不得的伤兵,你猜津门会怎幺处理?”
赵猛沉默一会儿,眼里闪起狡黠寒光,冷笑说:“虽说叛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有人的不是自愿从军的。把他们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注意点分寸,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一方是毫无战力,一方却是伺机已久的偷袭!这种战斗几乎没什困难度,胜负很快就分晓了。
“囤积在北边!”
“不杀去凤阳了?”
一旁的副将眼里寒光一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目前情况特殊,留着俘虏根本就是累赘。
“将军!”
“周云坤,给我滚出来……”
这时几头火牛已被活活烧死,大火连带也烧死了不少人。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感觉有些恶心。在突然的袭击下,本就伤兵满营的马尾林驻军根本没有反抗力量,即使对方只有一千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