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破晓,远处晨光熹微,夏苍泽从山上寻至山下,黑夜已变黎明,依然找不到她的踪影。
一想到她最后看他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仿佛那一眼过后从此陌路,他就莫名感到心慌
夏苍泽定了定神,细想她的轻功不可能在他之上,如果山下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还没走!
夏苍泽再次返回六祖寺,晨钟通鸣,悠长的钟声响彻整个山间,寺僧陆陆续续从房间出来,朝大殿涌去,这是他们的早修时间,诵读佛经是他们每日的必修课。
夏苍泽避过来往的寺僧,四处察看,大殿寺僧众多,老王爷也在殿里,他只能在殿外搜寻,不便贸然闯入,可是快把六祖寺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夏临渊的身影。
等等老王爷,难道
夏苍泽翻身而上,揭开陈旧的琉璃金瓦,从屋顶上俯视大殿里的一切。
只见众僧盘腿坐在殿前,低头晃脑,嘴里嗡嗡念着经文,老王爷坐在众僧之前,与他们隔开好一段距离,手里捻着佛珠,双眼紧闭,嘴唇开开合合,也听不清他在念什么。
很快,夏苍泽注意到,高大的佛像背后,飘浮的彩带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眸光一闪,转到另一侧屋顶窥探,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佛像背后,用飘带遮掩,偷偷摸摸的朝殿前张望仔细一看,那小脸瓜子可不就是他要找的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她默默注视的,是那个坐在众僧之前,一脸虔诚诵经的老王爷
夏苍泽忽的松了口气,百转千回,她竟在这里。
双手后撑,仰头望天,晨光慢慢照进山寺,仿佛给这里的景物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山风吹拂着他如玉雕琢的脸,微微的刺痛感让他愈发清醒,鬼使神差的,他转回厢房换了一身往常她最爱的白衣,玉树临风的倜傥潇洒之意现于周身,然而他却莫名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躲过众僧的视线,转到了佛像背后。
“渊儿”
夏临渊被吓的回身,当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微微举起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叹气道,“跟我走吧。”
夏临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恨意。
夏苍泽抿了抿唇,她眼里的神色刺痛了他,他悄然跨前一步,然而她竟迅速后退,退至墙角如避蛇蝎一般。
夏苍泽愕然,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一夜之间她就讨厌他至斯吗?
“渊儿,你”
夏临渊怒而解下束发木簪,柔软的发丝瞬间滑落,她拿着木簪护在胸前,轻而狠的道,“你再靠近,我就杀了你!”
夏苍泽愣住,往日清明的眸光蒙上了一层灰,那一瞬仿佛无暇的白衣都落满了尘埃,他艰涩的开口,“渊儿,我”
“你走!我不知道你还要利用我做什么,但是我不会再被你利用了!”,
嘈杂的木鱼声此起彼伏,盖过了少女的掷地有声,但是她面上坚定决绝的神情,清晰无误的传达给了男人。
夏苍泽张了张唇,内心从未有过的无力,她不肯听他解释,认定是他骗了她,利用了她可是,他却不能就这么走了。
男人颓然垂眸,只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不走。”
夏临渊赌气的跺脚,“你不走我走!”夏苍泽伸臂一拦,挡住了她的去路,这里是佛寺大殿,众僧还在礼佛,她披头散发的冲出去,成何体统。
“你不让我走是吧?”
心底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是的,无论哪个原因,他都不想让她再离开,他没有说话,但手臂坚定的横在那里。
夏临渊重重呼出口气,运起掌风猛的击向他的胸口,夏苍泽全然没躲,生生扛下这一掌,滑退数步,闷哼一声,后背抵着大佛底座。
“哼!”夏临渊摆脱了他的阻拦,甩着衣袖大步流星继续往前。
夏苍泽腾挪闪影,再次来到她面前,伸臂把她拦住。
她知道打不过他,他教的招式她也不想用,夏临渊鼓着腮帮子,就差破口大骂了,好在她还记着外面一堆和尚,闹起来着实丢脸,灵机一动,突然使出一招扒手的伎俩,瞬间把他的腰带顺走了!
夏苍泽只觉腰上一痒,旋身间,素白的丝绸罗缎如花散开,绸布翻飞,随风起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整个过程,男人优雅俊逸的姿态如天仙下凡,绝世无双,夏临渊看得呆了,一刻也挪不开眼,手心里莫名发烫。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敞开的衣襟,清俊的面庞蓦然泛起红云,羽睫轻垂,一时无声。
他垂眸的模样,清纯如处子,而周身那万年禁欲的冷肃之气,又逼得人心里痒痒,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夏临渊慢慢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