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进厅门,在值班医生的指引下放到已经备好的一张病床上,由两个医生推着快步往里走。
医生很严肃,一边用听诊器听周烟左右肺,一边问:“怎么回事?”
司闻答:“可待因服用过量中毒,我做了应急处理,可她只吐了一部分。”
医生皱皱眉,没问怎么会中毒,推到洗胃间,开机器。
护士平放周烟头部,给她上身盖了张塑料材质的隔离布,系在脖子地方,然后把她头偏向外侧。
司闻不离开她,一直攥着她的手,就蹲在病床旁。
他看着医生把胃管从周烟嘴里插进去,一直往里插,插得过程周烟的嘴就一直往外分泌液体。
他不离开,周烟都吐在他身上,也半步都不离开。
抽取胃液之后,第一次灌注,周烟全反出来,都是液体,还有部分快要化没的药片,也就是说,她没吃东西,昨晚上也没吃。司闻胃也疼了。
周烟皱眉。
他也皱眉。
周烟在颤抖。
他也颤抖。
周烟手慢慢抓紧,又松开。
他也攥紧了拳头。
洗到周烟排出的液体澄清,总算结束。
周烟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司闻开始害怕,拉住医生没让他走:“她为什么不醒?不是都洗出来了?怎么还不醒?”
医生也没办法:“先给她转入高级病房。洗胃过程很顺畅,她也没有其他反应,是好现象。现在给她检验胃液,结合洗胃结果,观察再看。”
司闻不想听这些,他就想知道,为什么周烟还不醒?“她怎么不醒?”
医生理解他的心情,却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不知道患者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不好胡乱下定义进行治疗。
医生刚走出去,秘书带了一众保镖、药谷管理赶来,全都要挤进这小小一间房,司闻扭头甩给他们一句:“滚!”
秘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司闻语气急成那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着急忙慌地赶来,被他一声滚,又率大部队出了医院。却也不敢走,所有人在医院大门前,站成方阵。
后来下了雨,雨点打在他们身上,凉透了他们体温。
过往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么大阵仗。而看他们严肃、正经,又都不敢问。
但他们知道一件事,医院里那位,是司闻。
这样的画面,在歧州太过新鲜,当天晚上就在整个城市不胫而走。所有人都在好奇,司闻病了吗?要不是,那是谁病了?谁能让司闻守在医院里?
那个妓女吗?怎么可能呢?
可偏偏就是这个妓女。
转到高级病房,司闻也没松开周烟的手,护士过来帮忙清理、给她换衣服,司闻碰都不让她碰,全都自己来,护士也不敢出声,在一旁轻轻提醒他该怎么做。
司闻给周烟把衣服换上,她还不醒。
他明显感觉到周烟昏迷不醒带给他的刺激促进了肾上腺素的释放,这些东西不断施压心脏供血,一会气短,一会胸闷,心律也不稳定。
他对这个生理反应很陌生。
这不是药瘾。
他执起周烟的手,细密地吻,确切地吻,吻在她颈上,脸上:“周烟…你醒来…我把刀给你,枪也行,你就杀了我…我允许你杀了我,周烟…”
他就这么吻她,用他的温度点火一样融化她身体的冰感。
司闻是谁啊,他会不知道周烟已经脱离危险?
他知道,他就是害怕。
在他以为他可能要失去她时,那种生理上的疼和恐惧,就超过了他对过去的耿耿于怀。
这当然不是药瘾,是对周烟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