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
周烟不躲,她想好了,司闻要想杀了她,她就临死时候拉他一起从阳台跳下去,谁他妈也别活!
司闻眼里有千军万马,都朝周烟一人压迫而来,他们来势汹汹,都做好了至死方休的准备。
他走到周烟跟前,捏住她的脸,还是那句话:“他碰你了。”
周烟想拿掉他的手,拿不掉,干脆一脚接一脚踹在他身上:“松手!”
司闻不松,双腿别住她的,直接夹住,不让她动弹:“周烟,我提醒过你的。”
周烟咬了他的手,踢了他下体,直接跑。
司闻长手捞住她腰,没让她跑掉。
周烟被使劲一拉,脚没站稳,直挺挺摔在地上,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趁着司闻姿势不对,伸手把他也薅下来,用迅电之速骑上去,一巴掌掴在他脸上,不解气,反边再来一巴掌:“我也提醒过你,没有第九回了!”
“我只能保证我不看他一眼,我管不了他要作死还是干什么。”
“你以为全世界都姓我周烟的周?全都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是你,那是你司闻!不是我!”
司闻起初还能听她说两句,后面脸开始发青,手也有些微抖。
药瘾犯了。很强烈。
他已经很久不吃药了,自从用口服药戒吸入式的毒品之后,他就对药上了瘾。
后来周烟缓解了他生理上对药的需求,他就断了药,不过家里一直有放。
司闻吸毒是情非得已,但他知道阿片类比化学合成类对身体损伤要小,成瘾性还算可以控制,所以当时他在递过来的两种毒品里,没选冰毒。
在高度紧张、压力高度集中的时候,他身体对毒品那一部分的渴求就被放大了。
周烟当然察觉到他的异样,看他手开始抖,直接抱紧他。没缓解,她也不顾一地碎花盆,光着脚去给他找药。
药找来,司闻伸手打掉,攥住周烟手腕,把她压在吧台脚下:“他是警察!你让你靠近你!你想干什么!周烟你想干什么!”
周烟被他整个人压在胸膛,呼吸不能,老有一种下一秒就被压死的感觉。脸胀得通红。
她伸手去拿药,想救他的命,和自己的。
司闻停下来,满头大汗把那瓶药拿在手上:“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烟没逃,她直觉司闻还是会把她捉回来,还是省省力气。
她没答,她现在要是长了锋利的牙齿,咬脖子能直接把人咬死,她一定扑过去咬死司闻。
变脸堪比光速。
刚觉得他是个人,他就来打脸。
司闻不饶她:“我在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周烟这会有多恨他呢?现在身上各处有多疼,就有多恨他。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司闻掀开药盒,抓了一把药出来:“你知道这东西让我多疼吗?”
他说话时心如死灰占据整张脸,连额头一层一层沁出的薄汗都在给绝望润色,看起来无比真实。他是真的在疼,在对某一件事耿耿于怀。
周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司闻。
她见过的司闻,一把枪,一匹马,只看前路,不回头。从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现在,他眼里是执拗和恐惧。
他好像很通透,看得到这里边的道理,可又不想接受。他被两种情绪拉扯身体,在撕裂的夹缝里汲取氧气。
原来,高岭之花也脆弱的一折就破。
周烟突然心好疼,好疼,怎么办?这太疼了,她忍不了。
她看着司闻脸色越来越难看,神情越来越可怖,可她没躲,就让他走来,让他发疯似的把药塞进她嘴里。这药有毒,她会死吧?死了就不疼了吧?
司闻手一抖,如梦初醒,看着周烟掐住自己脖子,几度翻白眼,来扼制身体的痛苦,他当下一脸悚然,把周烟抱起,没空震惊自己的行为,去抠她的嘴:“周烟!吐出来!周烟!”
他手都伸到她喉咙里:“周烟!你吐出来!”
周烟意识还在,只是身体各处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她在反胃,一直呕吐,司闻手往她喉咙里抠,催吐,药被她吐出来一些,化了一半,可有些已经顺着她肠道进入胃里了。
司闻又把冰箱所有冰块、冰袋都拿出来,倒在她身上,抓上衣裳把她和冰块兜起就往楼下跑。
电梯很快。
他在电梯里给秘书打电话。
“先生。”
“给我在最近医院打声招呼,预约医生,洗胃。马上!”
秘书一惊,可还是镇定地回:“好的。”
司闻把周烟抱上车,一脚油门出了车库,朝最近医院绝尘而去。
一边开车,他一边给周烟穿上衣服,自己也套上。
司闻住的地方交通便利,商场、医院不少,他开车到最近医院,只用了十分钟不到。
他直接把车开进急诊厅门口,下车跑到副驾驶,抱起周烟,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