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病好了再折腾</h1>
余慕眼里流露出的戒备令江清渊松开了手。
她站起身拿上椅子上的书包走到鞋柜处,把柜台上江清渊的校服外套递给他。
他昨晚穿着短袖就来找她了。
“你的衣服。”
江清渊对她手上的衣服熟视无睹,他走到她面前。
“所以你不陪我?”
余慕想了想,陪他做什么呢?去医院?去医务室?
她觉得那画面异常不和谐,有更合适的人站在他身边。
“有很多人想要陪你,你不需要我的。”
她那双昨晚不停流泪的眼睛此时什么情绪也没有,拿着外套的手仍执意伸在他面前。
江清渊低头看着她攥紧的拳头,突然想,余慕如果喜欢动手解决问题或许也不错。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他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却不急着穿,笑着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不如今天别去了,你还是我教得比较好。”
余慕有些累了,她这一夜并没有怎么睡。
她声音里满满的疲惫。
“你想怎么样呢?”
江清渊收回笑容。
“我想知道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余慕听到他这句话,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再一次被压下,她不去看江清渊,转过身低头换鞋。
“我听见了,我记得你告诉我你的妹妹有暴食症。”
她将左脚塞进运动鞋里,正准备把手上的包放下好系鞋带。
江清渊已经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十分自然得给她系了一个非常对称的蝴蝶结。
系完后,他抬头看着她,眼神温柔且无奈。
“我记得我和你说,跟她没有关系。”
余慕想挪回脚,那脚却像定住似的。
等江清渊站起身后,她靠在鞋柜上轻声说。
“江清渊,那天下午你去医院看你妹妹,我在你家的书柜看到一排排有关暴食症的书,我以为是为我的,我是不是很笨,很自作多情?”
她眼神飘忽,江清渊低下头,额头靠上余慕。
“我们的开始,很重要吗?”
余慕仰了仰头,闭上眼睛,努力忽视面前这个总是让她产生悸动的人。
“其实是我不好,如果我足够聪明,能够发现夏季言那样控制我是因为,”她说到这里还有些艰难,但比起抵抗一时的温情,这个算什么呢,“是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就不会这样作践自己了。”
她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依赖定义为“作践”。
江清渊终于冷了神色,语气很严厉。
“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语气冷淡,等余慕睁眼等他说话,他又蹙着眉侧身换鞋了。
“算了,我不在乎。”
换好鞋,他将外套套上,暼了余慕一眼。
“走吧。”
余慕跟着他出了门,看他就要走出楼道,突然拉住他。
“不行,你从小门走。”
江清渊一言不发地等她给一个理由。
“他的人在门口。”
江清渊毫不在乎,他将余慕拉着他手腕的手握回自己的手里。
“你不是一直想让他知道吗?昨晚没跟他说,好气死他?”
从前她在他家里住那么久,夏季言知道了也没插手,但是现在,余慕不敢让他知道江清渊住进她的家里。
她表情十分苦恼,甚至忘记收回自己的手。
江清渊握着她的手去碰了碰她紧绷的脸。
“行,我在门口等你。”
见余慕没有立即回应,他继续强调。
“我要在门口看见你。”
再折腾,她今天要带着学生会主席一起迟到了,她垂头嘀咕了一句。
“就一个门,我也不会跑掉。”
“嗯,你跑不掉。”
他声音轻快地转身从小门出去。
等到余慕从正门走到小区出口时,看江清渊站在门卫室外喘着气。
他怎么喘成这样?
江清渊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房间灰尘多。”
迎面来了一辆出租,他抬手拦了拦。
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后,他打开车后座门将余慕塞进去以后,直接坐到她旁边。
带上门以后,他对司机说了一句“S高,谢谢”便将头埋在余慕颈窝里闭目养神。
在余慕将他推开前,他嗓音略有些嘶哑。
“等我病好了再折腾行不行?”
余慕感受到胸口传来江清渊呼吸的热气,她两只手纠结地攥来攥去。
最后她看了一眼驾驶座的司机,不自在地低头小声说。
“我没有在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