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听得见吗？”她提高了音量，对面仍旧没有人说话。
而方厉清了清嗓子，说了最后一条：“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想做下去了就回家，知道了吗？”
方棠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打算出门，手机却在此时急促的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竟是一个未知来电，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年她没有朋友，会联系自己的应该只有二哥才对，噢，偶尔还有姨夫和小表妹。
耳畔却只有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像是信号不好的样子。
可挂掉没有两秒，又再次响了起来。
他嘴角抽了抽，拿她没办法只好又塞了一个小蛋糕给她，效果立竿见影，方棠捧着新欢忘了旧爱，让他顺利的把碗洗了。
方厉晚上回家时，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打开灯，却看见妹妹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那个已经消失了七年，狠心抛下他们的……大哥。
“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哦。”
方厉：你咋不背个八荣八耻呢，还优秀员工……噗。
她的肚子很恰逢其时的叫了一声，把方棠的脸也叫红了。
方棠：“是！我一定不会辜负二哥的期待，每天认认真真的上班，努力对待工作，严肃完成任务，力争上游，争取参加优秀员工评比，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是，总之我会好好工作的！”她握着拳，一副热血战士即将上战场的既视感。
他楞了楞，然后过去轻握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你好。”她再次接通电话。
，吓死爸爸了！
越想越开心，她打算出去买一大瓶可乐，晚上开来庆祝她终于要迈向社会啦！
方厉：“咳。”
吃饱喝足，就到了正事。
方棠抱着腿坐在沙发上，觉得有些压抑，或许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的电话分心实在是太傻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那究竟是不是方朔。
其实她一直知道，他活着。
“嗯，等久了吧？”
“好。”
方厉背对着她，也能想象到她的傻样子，不自觉露出一个微笑来。
方棠皱眉，看着屏幕上的未显示号码，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好好好！”嘴唇沾了一点奶油的方棠满口甜蜜的答应了，幸福得左摇右晃，一脸笑容。
“第三，有人欺负你就打回去，不用怕惹麻烦。”
她跟上去，像一个小尾巴。
“没有没有。”方棠捂着肚子，哀怨的看着他，“就是饿了。”
“我帮你好不好？”
“嘟————”电话挂断了。
“你好？”她接起电话，向来电者问好。
“只准吃一个，听到了吗？”
“第二，不要为难自己，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不准勉强。”
方棠听到直打哈欠了，他还在滔滔不绝，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哥哥。
方棠点点头，“好的。”
终于吃上鸡丝凉面的方棠几乎感动的流泪，实在是太好吃了，恨不得把碗也吃掉那种！
“第一，不能让自己受伤。我是说如果看见鬼和妖怪，第一时间联系天师府，不要自己一个人冲上去。”
她终于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不总是要辛苦哥哥了。
方棠很快把下午的事丢到后脑勺，不管打电话来的人是不是那个人……都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只要过好眼下的日子就好。
“噗……”方厉忍俊不禁，摸了一下她的头，“我马上去做饭。”
终于，她迟疑的问道：“大哥…是你吗？”
“第四………”
她等了一会无人应答，只好耸耸肩，把电话挂了，只当做打错了电话或者恶作剧。
他死命忍住笑意开口：“听好了，我下面说的你一定要照做知道吗？”
方棠似才回神，怔怔的看着他，有些恍惚，过了一会才对他笑了笑，“你回来啦。”
她的开心，当然便是他的满足。
方棠立马把腰杆挺得更直了，一脸等待长官指示的样子，虽然方厉心里笑得不行，面上还是一派正经：“我给你找到工作了。”
她的心也猛的一沉，呆愣在了原地。等回过神来再打过去，已是无法接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边悄然无声，她也没再开口说话，电流声似乎微弱了些，依稀能听到有呼啸的狂风和……呼吸的声音。
…………
对于方棠来说，就算再不开心的事只要有甜食和二哥，就能恢复满满的元气。
两兄妹正襟危坐，方棠看着哥哥一脸严肃的模样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你是谁。”她坐到了沙发上，手指不自觉卷缩，那呼吸的人声仿佛刺痛了耳膜。
方厉要收碗走的时候她还念念不舍的扒着碗边，眼巴巴的样子就差和它生离死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