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王蕊</h1>
清亮透澈的河水缓缓从指间流淌而过,宛若晨曦般的淡金色发丝随着蹲下的举动从肩膀滑落下去,发梢落在了河面上,勾出淡淡的波纹。
刚死里逃生不久的芙兰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落在了水面上,她还未从之前的惊魂中缓和过来。
可怕的虫子,外表畸形的少年,会说话的小鸟,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男人,不对,按照这个世界的称呼,他们应该被称为雄蕊才对,而她就很有可能是这个种族的雌蕊,结合这些现象,现在她终于能够确定,这是一个完全无法用常理来判断的奇异世界。
虽然知道了这点,但芙兰并不觉得高兴,从她遇到的几人的表现来看,这个种族的雌蕊明显地位不高,很可能处于依附雄蕊生存,或者被他们掌控的状态,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对芙兰来说都并不友好。
虽然她并非冷傲刚强的性格,但要一个从小在安宁世界接受着平等观念长大的女性再度回到需要依靠讨好男性才能存活下去,这对芙兰来说,比死还让她难受,可这个世界明显是十分危险的,她又没有任何实力保护自己。
一想到要是再遇上那些可怕的虫子和那个诡异的少年,芙兰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穿越重生这种事,真的不适合她这种性格胆小懦弱的人。
无奈又沮丧的叹了口气,芙兰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离河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坐靠着的身影,又隐晦的察看了下四周的环境,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了偷偷逃跑的打算。
很明显对方即便受了伤,她也未必能从他手中逃脱得了。
她磨磨蹭蹭的回到树下,却发现塞菲勒似乎睡着了。
现在的他比第一次见面时狼狈多了,左手臂被斩断,伤口处虽然已经止血,但渗出的血ye却浸红了四周的布料,身上那些奇怪的衣着也变得破破烂烂的,身上各处都是斑驳的血迹和伤痕,就连脸上都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若不是他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芙兰都以为面前的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明明都伤成这样了,他在逃走时竟然还没忘了把她一起带走,芙兰可不相信这个人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因为他的眼神十分清明,即便在强吻她时,眼底依旧残留着绝对的冷静和克制,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会为了美色失去理智的人。
那么只有可能是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或者她本身的价值值得他用性命去冒险。
如果忽略掉塞菲勒脸上的伤痕,睡着时的他显得乖顺多了,长长的眼睫安静的阖着,俊秀白皙的容貌就像圣经中的天使一样温柔和煦,让人极易生出好感。
可是醒着时的他,却是个残忍的恶魔。
芙兰的目光渐渐落到塞菲勒插在腰侧边的匕首上。
若是趁现在杀了他的话……
忽然有所察觉,少女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幽暗的深沉碧眸。
“你刚才是想杀了我?”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慢悠悠的道。
芙兰抿了抿唇,没有开口反驳,因为方才她确实动过这种念头。
对于少女的默认,塞菲勒出乎意料的并未生气,反而愉悦的轻笑道:“你真是个奇怪的雌蕊。”
“你才奇怪呢!”芙兰下意识的反驳道。
可不是吗,这些人的行为在芙兰看来都非常的不可理喻,既然都已经进化出文明社会了,却还像原始野兽一样强硬野蛮,一个两个还能理解为是她倒霉,但接连几个遇到的都这样,芙兰不得不怀疑起这些自称雄蕊的生物到底是怎么样的性格扭曲Yin暗的种族了。
看着少女因为燃烧着怒火越发显得明亮璀璨的美丽眼瞳,塞菲勒怔愣了下,随后竟畅快的大笑了出来。
“太有趣了!真没想到,还会有你这种性格的雌蕊存在。”
芙兰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而且这个人也说了那水潭边那个变态一样的话,现在她真的怀疑,到底是她不正常还是这些人不正常了。
见到塞菲勒的伤口因为他无节制的大笑震动又渗出血来,芙兰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别再笑了,你难道想死吗?”
男人慢慢止住了笑,用那双碧绿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
芙兰有些恨自己的嘴贱,尤其是对方眼中若有若无的笑意令她感到有些恼怒,她恨恨道:“谁关心你了,不要脸。”
倒不是芙兰善心泛滥,只是一个在和平社会长大心理健全的人在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受伤,都会下意识的关心一句罢了,而且塞菲勒的手臂,也算是间接因为她失去的,一下子变成残疾,是个人都会性格大变的吧。
她咬着唇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塞菲勒忽然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拽,芙兰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身上,男人顿时闷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开她。
“你疯了吗!?唔!”
少女一抬起头,一个透着淡淡血腥气味的唇瓣便压在了她的唇上。
芙兰愕然的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