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六十七章(H)</h1>
沐浴後的霍倫斯獨坐在書房,他在思考,眉心緊皺。
剛才他脫下衣袍準備沐浴之時,才不經意的聞到了他衣袍上的味道,那是今日在解救菈瓦蒂時所留下的。
雪菲肯定是聞到了她的味道,才會這樣情緒不穩,與他保持距離。
這幾天,他與菈瓦蒂在邊界看著越來越多被釋放的魔物,他心裡那不安的感覺極速地擴大。
羅剎不知從何得來巨大的能量,已經相繼釋放了許多魔物,種類雖然不多,但是每一種都不是很好解決。
不管他以往與菈瓦蒂的感情糾葛是如何,也不管他對菈瓦蒂這個女人有多反感,在戰場上她畢竟是個女人,在危急時刻他身為男子的責任,是不允許身邊的女人受傷害的。
然而,感情逝去就是逝去了,即使這些天他與她緊密的相處,他的心裡,仍舊只有吠陀殿裡的那朵小茉莉。
只是那朵小茉莉突然迎來了一個自以為的假想敵,正處於驚慌不安的情緒當中,她變得有些敏感、尖銳,一點點小事都能夠極度刺激她的神經,放大所有的感受。
他此刻正在思考著,若是有一天真的與菈瓦蒂產生了隔閡,那麼他們能夠戰勝羅剎的機率大概有多少。
答案是零。
因為羅剎現在的力量難以估算,他不知道他還能有多少把握能夠保住三界。
他現在不能夠輕舉妄動,菈瓦蒂的力量與他不相上下,若是兩個人因此出現隔閡,這個心思深沉的女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萬一她臨陣倒戈,那麼,他將毫無勝算 。
他垂下眼眸,心裡再難過也只能對自己下狠手,所有的誤會等到一切都過了再跟妻子解釋吧!
如此想著,霍倫斯睡在了書房,整晚不曾再打擾雪菲,兩人第一次分房睡。
隔日,兩個人都假裝沒事,前一晚的不愉快都不曾再被提起,一起吃過早飯後,霍倫斯便前往議事堂去了。
冷戰最需要的就是耐力,但是對雪菲來說,一個晚上分房睡就讓她心口不順,內心恐慌不已。
她知道自己對霍倫斯已經過度依賴,即使她還有其他兩位丈夫與哥哥這個情人,在她的心裡,霍倫斯的存在還是極具重要的地位。
此刻她的心裡不只存有恐慌,她其實更多的是害怕。
昨晚的事,霍倫斯今早沒有再多作解釋也沒有任何安撫她的舉動,跟從前的態度有著些許的落差,讓她心裡隱隱感覺害怕起來。
她害怕,霍倫斯日夜與舊愛相處。她害怕,霍倫斯對舊愛其實還有感情,只是沒有對她老實說。她害怕,霍倫斯拿她與舊愛相較後,會覺得舊愛還是最美……
她害怕的事情好多,多到她難以計算。
整整一天,雪菲在種種不安的情緒下度過,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提不起勁的撐到了傍晚。
讓她訝異的是,今晚回來的人竟然還是霍倫斯。
她原本以為,經過了昨晚的不愉快後,霍倫斯大概不會想再見她,免得讓自己心煩,此刻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晚飯的時候兩人相對無語,安靜的並肩吃飯,沒有任何一句交談。
吃過晚飯後,霍倫斯直接進了書房,沒有一絲想與她談話的念頭,讓雪菲在心裡失望了起來。
原以為他會主動跟她解釋或提及昨晚的事情,但是他沒有,他選擇沉默,似乎只要是關於菈瓦蒂的事情,他的選擇都是不說。
她胸口悶悶地堵著一股氣,論起冷戰,她不是霍倫斯的對手,他看起來與平時無異,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連吃飯的飯量都和平時一樣。
反觀她,她吃不下也睡不好。
她默默地自行去沐浴,她泡在浴池裡,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孤獨感,不斷地從四面八方洶湧的襲上她的心頭,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在乎一個人,但卻不確定那個人是否也相同地在乎她,她終於崩潰了……
她承受不了這樣的壓抑,她默默地哭了。
無論自己如何不斷地拭去眼角的淚珠,新的眼淚就會再度從眼眶裡落下,她沒有哭出聲響,她獨自悵然的默默哭泣,哭完之後她獨自回房然後上床試圖讓自己努力睡著,卻發現失眠不是你努力就能治好的疾病。
隔天一早,霍倫斯輕易地就發現了雪菲憔悴的臉色,看她的樣子,似乎她並沒有調適好自己的心情,霍倫斯不敢貿然與她談話,他選擇再等等,他想讓她調適好自己的心情之後,再與她說話,於是他依然沉默不語,兩人相處變得相敬如賓。
而雪菲卻因此,在心裡對霍倫斯產生了一股退卻的念頭,她想回到過去的那個雪菲,無論對人對事,都秉持著不強求不執著的想法。
就這樣,她依舊胡思亂想了一整天,晚上意外地又是霍倫斯回來過夜。
晚餐時分兩人依舊沉默無語,霍倫斯見雪菲只吃了兩口便提早離席,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回內室,不再出來。
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