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西瑞尔、苏芳,与赫伯特拜访黑山羊的府邸前,所罗门就已经安排将艾丝特请到了这房间的另一个相邻的书房,因此身处在隔壁空间的艾丝特将牠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心坎中。
光线洒落在她微微低头的背影上,但是她却丝毫不觉得温暖,仿佛她已经不知晓何谓温暖一词。
在历经了这两个月宛如噩梦般的日子后,艾丝特一方面是错愕地无法理解牠们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另一方面则是矛盾地想要转开门把,窥探那三人熟悉的面容。她脑中还出现了某种声音,就像是一种依赖症般,明明费劲千辛万苦想脱离牠们的束缚,但是真到与牠们分开后她似乎又不受控地想念着牠们对于自己那偏执的态度,不过在冷静思考几秒钟后,对于自己这番滑稽诡异的念头便又在一瞬间被理智给强压了下去。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本有三道标记的脖子,现在已经被带着金光的水晶兰图腾所抹去了,要不是今日穿着的是一件长袖高领的贴身洋装,她双臂那夸张却也惊艳的刺花肯定会暴露在光线之下。现在想想,她这才过了短短的几个月,怎么就已经被五位兽人给标记过了,与里昂那两情相悦却不得草草结束的茉莉花,与牠们三人强权下的三道逼迫标记,以及现在与所罗门寻求帮助并渴求来的烙印。
此刻门扉的另一侧是蓄势待发的情势。
黑山羊大人,我们不打算与您对峙,我们只是想见她。赫伯特那一如既往的严谨却参杂着极度不悦的嗓音。
不想与我对峙?所罗门那总是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夹带着一丝的笑意。
所罗门扭转了一会儿的手腕,黝黑的皮肤内侧是一道又一道白皙的疤痕,如果真的细细数来都不知道牠这些年来牠到底割了几次腕,或许对牠人而言是一种病态的行为举止,但是对牠自身而言,那是牠慢慢长生命中唯一的几项乐趣,借着自残、自毁来达到牠最终的目的死亡。
但,看你们三人的架势,可不是要跟我好声好气地坐下长谈呢!牠站立起的身高也不比三位逊色,再加上牠头顶上那对耸立的羊角,更是替牠增添了不少气势,当然身为古老种的黑山羊根本不需外物加持,牠此刻的存在就已经刺激到所有兽人的防卫本能。
方才些许失态的西瑞尔在苏芳的劝阻下才缓缓地沈殿下暴怒的情绪,牠自己都不知晓原来理智与疯狂仅在一线之隔,而这使牠打破牠以往的自我规范,总是目中无人,鄙夷着所有位阶低下的物种是牠与生具来的天性,毕竟身在金字塔顶端的狮鹫就是这般不屑一切,但在面对那初次标记的雌性后,所有的习惯、规矩、法则,以及自律都在一瞬间彻底瓦解了。
您在说笑呢,我们可都有自知之明,就算三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您的对手。苏芳勾起嘴角,眯起那双鲜红的蛇眸,殊不知在浅色眼帘下的瞳孔已经缩放到极致了。
所以可否请您将她还给我们呢?白蛇虽表面有说有笑,但任谁都知晓一个常理,蛇种兽人是所有种族中最为狡诈的存在,牠们嘴上笑笑地带过一切,随后牠们将先前遭受的屈辱深深刻在脑海深处,等待某一天的反扑时机,让那些得罪过牠们的兽人理解何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还给你们的前提是杀了我所罗门斜睨了一旁的白唇鹿执事,随后来到了房间的正中央,恰好与西瑞尔只有几步之遥。
你是知道的,西瑞尔杀了我,烙印才能消去。那双淡看万物的芥子色调又一回地直视着一名狮鹫,牠漆黑的羊角总是闪烁着胡粉的光泽,黑白半边的发色也依旧是那么地突兀却也滑稽地契合,颈脖上那异常显明的锯齿状伤疤也还是老样子的令人激起一股反胃感,黝黑指尖上的黑色指甲片依然是冰冷刺骨犹如死神的亲吻。
从年幼懂事以来,西瑞尔仅仅看过所罗门四回,一次是上一回的宴会,一次是这一回牠们亲自来访,剩下的两次分别是牠的幼年期与少年期,而牠永远也忘不了,二十年前仍是少年的自己与牠相视的那一瞬间。那一日,也是牠初次野性爆发并失手伤了牠,因此在牠那高傲的颈脖处上留下了永远也不可抹去的疤痕,同时牠的心底也封锁了一段不愿提及的回忆。
所罗门,别再逼我了。牠咬牙切齿地回应道。
这时的黑山羊尚且不知,西瑞尔并非是唯一一个能伤害牠的存在,甚至在未来的某一日牠转变了牠百年以来的态度,央求着眼前的身影,让牠伴之到永恒的尽头。
只剩你了,只有你能使我解脱。所罗门那抹惆怅的弯笑是多年以来,西瑞尔第一次见到情绪出现在牠的脸庞上。
突然间想码一下牠们(v)!
不知不觉又开始打起感情线了(扶额),打着这章的时候,我真的没想这么煽情,只是想要让女主出场给牠们三只啪啪打脸,谁知又打偏了
现在看看上方的苏芳跟赫伯特,牠们肯定觉得这俩铁定是一对儿,心里也一定在想着西瑞尔跟所罗门就别再祸害旁人,凑成一对刚好省去不少麻烦!(误)
最后,想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