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失踪</h1>
“啊!”看着被针扎过的指尖有血涌出,殷离心里的焦虑愈难抑制。自从她随军来到梁晋边境,荀攸便为她在离军营不远的一个小镇上买下一套小院,她每日里便在院子里种些个水果蔬菜,养些家禽,如平常的农家妇人。
荀攸只要有了空闲便会从军营里赶回镇上几日,与她厮磨一番,在快马加鞭赶回去。不过王妃随军之事却甚少有人知,他不欲与人知晓,怕有人觊觎她的身份对她不利,殷离也知轻重,往日里都由下仆外出采买,自己甚少露面。
如今已过去了两年有余,因时间不妥,荀攸每次与她亲热都注意不射进去,就怕她在此时坏了身孕,让他愈发挂碍。
前些时候他回了小院,兴冲冲的与她说,过几日将会与晋大战,此一战若胜很快便能回京了。她听了却是担心多过高兴,每次他出征,殷离都是提心吊胆的。见她忧思过重,荀攸有些不忍,小声与她说此战有必胜的把握,要她不必忧心挂碍。
事情也却如他所料,几个月过去,前线的捷报已经传到了镇上,殷离也是激动不已,可是过了几个月还是未见荀攸回到镇上。即便是有事要处理,往日里他总也会派人回来传信,不知他此次为何迟迟不归,她莫名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姑娘,没事吧!”春莹看到吓了一跳,慌忙找药箱为连翘止血。“没事,不用忙了。”她将手指上的血吮掉,便在继续缝制手上的亵衣。
“姑娘,外头已传来捷报,只是不知为何王爷还不回来了?不如派人去军中问问?”春莹看出殷离的不安轻声问道。
殷离顿了顿,低头继续手里的针线:“在等两日罢…可能是还有些善后的事务要忙。”
时至午后,宅子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定是王爷回来了!”春莹开心的对殷离说道。
殷离忙起身迎往大门,下人将宅门打开,进来的竟是柳江,殷离下意识往柳江身后看去,想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但是什么也没有。她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王妃…”柳江至她身前跪下,俯身磕头。
“柳江…王爷呢?可还安好?”她希望听到他安好的消息,她希望她的预感都是错的,她只要他好…只要他好…
“…王爷…王爷负伤失踪了!”柳江哽咽道:“前几日与敌军大战,王爷已是打败敌军将敌军击退。万万没想到没想到我军中竟混有细作,趁乱在王爷身后放冷箭,一剑射中王爷胸口,一剑射中马tun,马儿负伤受惊竟拖着王爷坠下了山崖…”
晴天霹雳!殷离眼前发黑,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她眼前崩塌:“怎么会…”。“姑娘!”“王妃!”有谁扶住了她,她完全没有办法站住,胸口一疼喉间一热竟吐出一口血来。
“王妃!王妃,军中已派人下山崖找寻,定能将王爷…寻回…”,寻回?寻回的是什么?会不会是他冰冷的尸体?殷离胸口剧痛,她不能在想了,脑中的每一个念头都让她绝望,她要亲自去找他!山崖下chaoshi冰冷,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
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推开扶着她的人,撑着往大门走。“王妃(姑娘)!”
“带我去…”她抓着柳江的手臂,柔弱的她此时力气大的竟让个糟汉子都觉得疼。“王妃,您身子不好,属下定会…”“带我去!”她冲柳江大吼,所有人都被她吓到了,她素来温婉沉静,如今却像个疯子似的冲人大喊大叫。
“…属下前去备马车…”
“骑马去!”她转身走出大门,翻身上了柳江的马背。柳江没法,出了大门牵过属下的马翻身上去,殷离见他上马,一扬鞭便飞驰了出去,柳江连忙赶了上去。
本是三日的路程,殷离快马加鞭,不顾柳江的劝阻没日没夜的赶,竟在第二日傍晚便到了前线军营。
柳江等人带她至荀攸落崖的地方,她站在崖边望着眼前似是不见底的山崖,阳光照不到的崖底黑洞洞的,仿佛是个怪物的大嘴。有风从谷底吹出,Yin冷而带着腥气,她似乎还能闻到一股血气。会不会是他的?他伤的重不重?疼不疼?是不是也在想她,像她想他这样?
“带我下去。”她面无表情,眼睛死盯着崖底。
“王妃,如今天色已晚,此时下崖十分危险,您放心,我们已派了几百将士在崖底找寻王爷,明日属下…”
“今日你若不带我下去,我便自己下去!”她如今完全不像素日里那个柔弱似水的女子,反而有点像他,刚毅而冷冽。
“…”柳江咬着后槽牙,他拿不准主意,眼前这位可是王爷的心头rou,若是出了什么事故,他如何像王爷交代?
殷离见他犹豫不决,扭头便往崖上绑麻绳的地方走。柳江一看无法,咬了咬牙只得拦下她,扶手行礼道:“王妃,得罪了。”
说罢便将她背到背上,用麻绳将两人拴住,命崖上的士兵将两人荡了下去。此时已是日暮,越往下越黑,山风将两人似要将两人刮到天上去,亏得柳江一路抓着崖边的石缝才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