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为一女子,亦能活得这般壮烈与慷慨</h1>
熟悉的声音让燕倾睁大了眼,白衣僧人不知从何处来,手持禅杖,单手作礼,挡在了她面前。
上一秒还在空中腾飞的羽箭,瞬间便被全数打落在地。褚瑶乐紧握长枪,来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密林之中羽飞喝道,“瑶乐,撤退。”
燕倾却从行云身后跃出,她嘴角溢出鲜血,双手握住长枪,以腾飞之势,迅猛如虎豹猛兽,越过空地,大喝道,“褚瑶乐,拿命来!”
女人浑身染血,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一双凤眸却熠如日月,寒芒暴涨,褚瑶乐闪身不及,一刀自耳侧落下,斩断了他的眼罩,瞬间他侧过了身子,燕倾却仍是看到了那湛蓝的光芒,他并没瞎,只是那只眼,竟然是异瞳。
面对女人惊讶的目光,褚瑶乐慌忙侧过脸来,他捂住了那只眼,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带着剩下人跑走了。
燕倾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出,刚才那一击已是强弩之末,她杵着长枪方才没倒下去。
行云近身,感受到她周身气息紊乱,他轻叹了一声,“太乱来了。”,然后点住了她背后xue位,燕倾终是昏了过去。
行云架起受伤的二人,一路飞驰,子夜十分赶到了护国寺内。
静养三日,燕倾才被行云允许下床走动。她托了行云帮忙照顾赵逸贞,便往王府去了。
一路上经过市集,熙熙攘攘,燕倾打探了一番,也并未探听到什么,平顶山一战的信息,彷佛被人封锁了起来。回到府内,符音见她清瘦了很多,已落了两行泪,当即跪了下来,“娘子受苦了。”
燕倾将她扶起,“符音,平顶山一战,你已经知道了结果,对么?”
符音点了点头,“王上震怒,委派了三皇子殿下在查此事。只是对于西戎大军为何会出现在平顶山如今仍是没有头绪。”
燕倾诧异,燕惊鸿手下的情报网她是曾接触过的,细致到大燕每个角落,几乎无所不知。
如果说他都查不出?
燕倾捻去思绪,又问道:“母亲和将士的尸骨安排在何处?”
符音哽咽:“朝廷赶到时,平顶山上早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尸体更是被烧的不成样子。只得根据衣饰等分辨个大概。如今大部分尸身都停在忠武将军府内,五日后将举国葬。”
燕倾垂下了眸,“符音,备车马,我要回府看看。”
适才别了两个多月,燕倾再来到忠武将军府时,只觉恍如隔世。府内摆满了大小棺柩,各处挂着白色铭旌,能领回来的尸身不过一千多具,将军和丽成的均不在内。陈郎君见到她时已哭的说不出话,他哑着嗓领她见了前来吊唁的军士,燕倾一一有礼拜过,陈郎君方才领她来到正厅,将军的尸首既已寻不到,陈郎君便收拾了她的朝服,置在了灵柩之中。
燕倾在灵堂内跪了下去,思绪翻飞,若母亲在天之灵,是否会知她并非真的燕倾,是否会因救她而死去感到后悔?燕倾无从得知。
她垂首拜了两拜,于内心深处仍是唤她一声母亲,若不是她,她早已丢了这条命。若不是她,她从不知身为一女子,亦能活得这般壮烈与慷慨。她以一己之力,女人之躯,让她见到了从未见过的悲壮,平顶山顶,尸山血海之上,她一手持剑杵地,一手执剑大杀四方。燕倾这辈子,再也忘不掉这样的场景。
燕倾又拜了两拜,她拽紧拳头,母亲,丽成,你们的仇,我定会为你们报的。
燕倾在灵堂前跪了一夜,方和符音回了王府。天还未亮,她闪进了燕惊鸿院内,那人倒很是惊觉,她刚从窗户跳下,他便醒了。看到是她,他只笑了笑,招了招手唤她过来,燕倾步履虽慢,却仍是缓步走了过来,燕惊鸿将她搂在怀里,头枕在她肩上,轻声道:“瘦了很多。”
男人的声音仍是那般低沉好听,燕倾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苏和香味,不知怎的竟有一瞬心安,她靠在他怀里嘟囔着,“好困,就这么抱着我,让我睡会儿吧。”
燕惊鸿便未再多言,抱着她斜靠在床栏上睡了过去。
燕倾醒来时,他还在睡,她轻手轻脚爬了起来,来到前厅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书房的那扇门若有所思。
男人的一头长发披在身后,胸前的衣襟有些凌乱,他尚有些迷蒙的走了过来,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杯子,接着倒了杯茶,喝了下去,“怎么就醒了。”
燕倾转着桌上的杯子,“习惯了,军营里总起的很早。”
他将她抱起,“再睡会儿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燕倾任着燕惊鸿将她抱到了里间床榻,男人盖好被子后,转身要走,被她一把拉住了衣摆,一个翻身她将他带在床上,压在了身下,盯着他玩味的眸子,燕倾说道,“我要。”
未等他回复,燕倾粗鲁的拉开他松散的寝衣,看着男人已经挺立的那处笑了,燕倾握住那根rou具,低语道:“还不够硬。”
她低下头含住了尚未完全醒